她不是什么君子,做不到以德报怨。
她就希望跟她亲近的人都可以不用受委屈,健康快乐。
外婆和小姨在现代社会,就算跟人有矛盾也只是口角冲突,实在不行还可以报警。
沈逾白却不同,四周全是虎狼,一个不小心就会吃大亏。
只有凶狠起来,那些人才不敢欺负沈逾白。
沈逾白哂然一笑:“听阿锦的。”
如此下去,阿锦很快便能接受真实的他。
沈逾白便觉最近的努力实在没有白费,以至于入睡后嘴角仍旧噙着笑。
第二日整个州衙都感受到了知州大人的喜悦。
不过众人很理解。
十二万两纹银入账,换了谁不得喜笑颜开?
早饭过后,孙同知便往沈逾白身边凑。
沈逾白关切问道:“孙同知的病可是大好了?”
“已大好了,往后可为大人尽心尽力办事。”
孙同知低眉顺眼。
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此事揭过去。
有了孙同知在此,沈逾白办起事来倒是便利了许多。
譬如沈逾白要黄册,孙同知能在半个时辰内将所有黄册尽数搬到沈逾白面前。
所谓“黄册”,就是户籍登记册子,里面详细记载各家人口、壮劳力。
每年衙门就是依靠黄册来征人丁税,因此册子记载十分详实。
孙同知瞧着沈逾白垂眸翻阅黄册,眼珠子一转,小心问道:“大人可是要抽徭役来修建州衙?”
沈逾白却道:“州衙够用,不需修。”
孙同知有些懵。
您昨儿得的那么些银子留着作甚?
沈逾白并未让他疑惑多久:“既有了钱,民兵也该练起来了。”
孙同知大惊:“私自练兵是大忌!”
“本官要为百姓修路,通城百姓自发聚集起来保护,以防海贼肆意破坏,如何成了私兵?”
孙同知急道:“大人的心自是好的,可上头不这般想,朝廷不这般想。”
知州大人可是得罪了宰辅大人的,到时一个罪名按下来,任你如何辩解,中枢无人便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