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新来的索洛尔校长从草莓教授那听说了纽崔的事。他二话没说,安排纽崔回到母校来工作。今年春天有个学生失踪了,房间正好空出来,纽崔搬进去住。纽崔大概率可以去担任校心理医生,我都替她高兴。”
“学校外面也有夜骐巡逻。你让她别担心,这角色年龄不到十五岁,这次的恋爱戏份很单纯,也很淳朴。我会适当改一下原故事:姑娘习惯自己去田野散步,巧遇索罗拿长枪训练。恰好,姑娘幼年随父亲习得一身精湛剑法。他俩见面犹如见到老乡一样亲切。女孩向男孩展示剑法,再说下自己的抱负不能实现之类。这样的话,恋爱就找到谈下去的理由了。男孩再舞弄下剑法,鼓励女孩走出父亲的羽翼下独立生活。他也会找个地方再练武艺,回来娶女孩。生下更加优异的小战士守护家园。不错吧?”
紫罗兰噗嗤一声笑了,“你说得还有模有样的。你回头瞧瞧谁来了?”
露娜蓦然,纽崔露丝穿一条赤黄色蝴蝶图案的长裙,绿色的体恤。格莱斯还是穿那身刻有浮雕的衣服。紫罗兰起身给予两位诚挚的拥抱。她对于纽崔一整天整理家中物品的事表示关怀,还慰问了一下纽崔父母的身体状况,接着又赞扬纽崔她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所表现出的耐心和毅力。当然了,紫罗兰向格莱斯最近搞出来的研究项目送上祝福、壁炉里的灯光照亮了格莱斯的侧脸。他的眉毛又粗又黑,额头方方的,因为头发都梳向了一侧,所以额头显得很宽大。他看起来心里藏了忧愁的事,和异性相处完全开心不起来。他的身体结实强壮,棱角分明。个子不高,可惜了这样的身材。
格莱斯的右脸上闪过晶莹的泪光,纽崔一直紧握格莱斯的右蹄,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纽崔似乎是听到消息才上楼的。她见到露娜,连忙羞怯起来,犹豫片刻只得向露娜挤出一个好字。紫罗兰简要向纽崔概括剧本的事,便先行告退,留下露娜面对两名年轻的学生。露娜对格莱斯这种造谣的学生没什么好感,但纽崔一直在小声安慰他振作起来,不免让露娜也挺好奇他最近遇到什么难事。
“格莱斯,你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吗?”
“他的父亲上周去世了,被月球警察逼的。”
“月球警察,我也差点被他们搞得回不了家。他们竟然敢将我放逐太空漂泊,还没有天理了。还好,学校这边绝对安全,我保证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警察过来捣乱,包括夜骐!”
露娜义愤填膺地讲道。提起夜骐小蝶,露娜的气不打一处来。
纽崔领格莱斯,从图书馆里拖来一把闲置的椅子坐上去。
仿佛上学的孩子天天缠身于各种事务,紫罗兰接到电话,声称要去上四楼找草莓教授,匆匆离开。临走之前她将剧本交给纽崔,嘱咐他俩出门躲开夜骐。
露娜已经不会担心阅读作品的读者会给予自己负面的意见,她这辈子已经承受的足够多了。露娜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梦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往自 脑海中灌输了一点灵感:英雄索罗并非完全将自己的前程压在刚见面的女孩身上。他得把女孩当作一个宝物先收藏,挫折像雨点一样淋湿他的时候,英雄会启动宝物的力量,使其化作大棚,张开羽翼为英雄遮风挡雨。要不了一会,天空上的阴霾自然会消散。女孩不是恋爱的产物,她在必要的时候,会向英雄慷慨的献出援蹄,成为他最坚强的后盾。
“露娜,我胆小,没拿过兵器,你想让我舞枪,用你的武器?”
露娜认真地点点头。接下来的一个月,露娜需要收一个徒弟,把一些魂器基本的使用要领教给他。若露娜去火车站这种公共场合遭遇到什么危险,让徒弟去处理稳妥得多。小蝶也自然会忘掉自己,撤掉月球暗面布下的警卫。不得不说,他们给自己留下的第一印象极差。
“父亲从小把我保护得很好,我没出过远门。但是我觉得故事里的女孩和我挺像的,她听父亲的话,父亲让他往东,她绝不会往西。”
“对,她的家乡四周有峡谷庇护,她就住在里面。但她的父亲什么都讲清楚了,你和英雄索罗一样渴望打败灰烬军团,为母亲报仇。英雄喜欢你骨子里的善良,所以这个恋爱过程比较短,扮演索罗的这个男生本性也很善良,他不会关注其他的事。你们约定各自完成事业,获得功名之后再见。再说一点,那个时候男女恋爱只需一句话,一桌宴席,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纽崔将剧本平铺在故事书上面,用红笔勾勒出几行重点语句,转交给露娜看。她画红线的内容,正是英雄索罗求爱的事传到护卫队长的耳朵里。因为他在当地威望最高,与其他勇士赤膊挑战从未失败过。所以他到死之前都认为自己是神明转世,身躯是钢铁,坚不可摧。英雄索罗刚入队不到一个月,他不可能让一个无名小辈直接抢走女儿。况且故事原结局中,英雄索罗学成归来,被迫接受女孩父亲发起的挑战,亲自砍下了他的头。露娜考虑到血腥元素应摒弃掉,所以他隐藏了女孩父亲的阴谋。推荐索罗去修炼技艺只是一片真心:女儿得和获得过荣誉的战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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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这个女孩的父亲和男主有过正面接触吗?他瞧不起男主,所以聊都不来直接踢他出局?”
“他认为男主有胆量、有气魄。但不经过磨练,气魄和胆量只是两个词汇罢了。那个时候,部落里的夜之子达到十八岁以上,只能选择上战场杀敌。”
格莱斯也对剧本临时来了兴趣。他接过话茬:“纽崔,故事这样写就没劲了。英雄嘛,就得干普通马干不了的。露娜,我看出来了你想让我演女孩的父亲,这角色可符合我自己。我平时就好锻炼,健身房我天天去。我也是在那认识的纽崔,我单纯喜欢她挥洒汗水的背影,有一些不正经的男生妄想和纽崔搭讪,特别是长得像干柴火的瘦子,我直接大声怼走他。纽崔决不能让那些老牛糟蹋了。”格莱斯皱起眉头,用一种悔恨的眼神向纽崔瞧去,继续说道,“当然,我犯了一个大错。我当时以为只有我配得上纽崔,我长得不算一般,在校成绩能拿出来论一论,加上我俩不都在一个小组做研究。我以为她不会拒绝我,所以当残酷的真相清晰摆在我面前时,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小马。难以置信,当时的我居然乐意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要求纽崔强行和我谈恋爱,毫不迟疑地服从在我眼里就必须成为理所当然的事。露娜,你说这说得通吗?说不通吧。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纽崔,再一次和你说声对不起!当时的我和那群不正经的男的,有什么区别?”
壁炉里的焰火仿佛能自动感知室外温度而自动调整火势大小。焰火燃烧的比一小时前的样子更旺,把整个图书角照得跟过节一样明亮,壁炉里的炉火熊熊燃烧,又红又明亮,东侧的窗口挂着湛蓝色的帘子,上面印有梦魇之瞳的图案。纽崔听完格莱斯的自我检讨后,没有那么的伤心去抹眼泪,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由于。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她闲杂的情绪就像是经历过一件特别悲惨的大事,反而磨炼了她的心。篝火照耀着现在的纽崔如同花岗岩一样坚硬的脸。露娜由衷向往她此时的心态:哪怕自己被小马国拒之门外,也不会发脾气。因为这事已经发生过一遍。
纽崔抬起右臂,蹄子轻轻搭在格莱斯憔悴的额头上,缓缓将他正在低下去的头扶起来,“别说了格莱斯,我已经原谅你了,露娜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我很愿意重新认识你,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父亲永远活在你的心中,看着你慢慢长大,这不是你的错。”眼泪不争气地在格莱斯眼眶里打转,纽崔耐心地用自己的胳膊擦干格莱斯脸上的泪珠。纽崔那双又大又黑又好看的眼睛里散发着善良的光芒,像极了高露洁。她的眼底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变化,露娜似乎从这些变化中看到了一种东西,叫善良。
格莱斯恢复过来,示意自己没事。他接过剧本,大概游览一遍,对露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