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又说我是小孩。梅天东心里气鼓鼓的。
“你怎么总说我是小孩,有一米八几的小孩吗?再说,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是个跟你一样的成年人好吧。”梅天东实在憋屈,不服气地顶嘴。
凌寒见梅天东认真又委屈的样子,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凌寒不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还笑他,梅天东急了:“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是不是在和谭锐交往啊?”
凌寒慢慢收住笑声,说:“你总问我这个问干嘛?”
“我是关心你。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我能帮你把把关,参谋参谋。”为了得到答案,梅天东违心地说。
“你能帮我参谋什么,你又没有谈恋爱的经验。”
“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而且男人看男人的角度和你们女人看男人的角度是不一样的。那个谭锐是不是靠得住的人,我能看得出来。”
凌寒又被梅天东逗笑了,“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
“你就说你是不是跟谭锐在一起了吧。”
凌寒一直没正面回答梅天东的问题,梅天东心里都快急哭了。
“我没有跟谭锐在一起。刚才给他发微信是有事请他帮忙。”凌寒拿起身旁座椅上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砂锅。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虽然你现在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但是为了避免这一个月里有复发的可能,从明天开始我要煎中药给你吃。谭锐的爷爷是一个特别有名的老中医,我请谭锐帮我向他爷爷要了一个药方。这副药能让你平平安安地参加完高考。”
原来是这样。梅天东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感到很羞愧,自己也太小心眼儿了。
“熬中药很麻烦的。”梅天东想到自己又要给凌寒添麻烦了,更为自己刚才的言行而懊悔,低着头小声说。
“能有多麻烦。只要能让你的阑尾炎在高考前不再发作,顺利参加高考,再麻烦都不算什么。你现在就是国宝大熊猫,一切都以你为先。”
如果不是手上扎着针头,梅天东真想一把抱住凌寒。不,不,不行。就算他手上没有扎着针头,他也不能抱。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凌寒,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奇怪。姐姐对弟弟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好吧,你对我的好我统统都收下。将来我要加倍地对你好,但是,但是不是以弟弟的身份。梅天东在心里对凌寒说。
从第二天开始,凌寒的家里就一直飘着浓浓的中药味。
梅天东六岁的时候换上腮腺炎,母亲用中药给他内服外敷。中药太苦,梅天东怎么都不肯吃。最后在母亲的软硬兼施下,他只能哭哭啼啼地把药吃下。从那以后,中药就成了他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