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文武官是不同的体系,有如今这样的机会,如能好好的巴结一番,说不定往后有合适的机遇,陈茂深捎带提携一把,省了他毛世山多少刀口舔血的日子?
“兵宪!”不等门口的亲兵通报,毛世山直接走进客厅。
端着茶饮正要喝,看见毛世山闯了进来,陈茂深微微有些不快,问道:“毛千总有何军情吗?”
“方才下面的小校,在山边猎得几只野物,小的想着,兵宪一路车马劳顿,又为战事殚精竭虑,所以,把猎物送来孝敬兵宪。”明眼人都明白,送猎物只是个由头,以此表明一种态度才是本质。
那野物,无论是打的,还是掏钱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毛世山深知,能做到正五品,平日里陈茂深想吃什么没有?但是,战地之时,穷乡僻壤,此时送来几只野物,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还没等陈茂深出言推辞,一个亲兵跑了进来,跪地禀报:“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求见兵宪老爷!”
一队人马,要求见自己?这让陈茂深疑惑不已,该征调的人马早在新宁州就已经到齐了,这会儿突然冒出来的人马又是何方势力?
“来的是何人?为何又知道我在此地?”心中虽然惴惴不安,但陈茂深表面依旧故作镇定。
“回老爷,这队人马说是听闻老爷率军围剿暴民,特意从距此三十里地外的铁窑赶来助战,为首之人,自称为铁窑窑主之子。”亲兵回答道。
铁窑窑主派自己的儿子,带人来助战?这番说辞,陈茂深怎么听都觉得荒唐,堂堂的官军平暴,还用得着那些乡下莽夫相助?想必是,眼见自己大功在望,上赶着来巴结,以期捞点什么好处,顺便给自己的找个靠山。
陈茂深为官多年,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借口、什么花样,他没见过?
心中暗自冷哼一声,陈茂深望着一旁站着的毛世山说道:“既然乡民如此踊跃,自发前来助战,毛千总,你去替本官好生安排他们吧。“
虽然不知道陈茂深唱的是哪一出,既然有令,毛世山也不得不去:“下官遵命!”
木民村
郑伟义、罗桐、江波几人,站在村中的晒谷场,环顾四周,晒谷场上,还有几堆篝火残留下来的灰迹,空气中也飘散着淡淡的焦味。
遍地的马粪、散落一地的草料,遍布着大小、深浅不一的孔洞,郑伟义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军队扎营后留下的痕迹。
进村之后,一路看过来,几间木屋烧成焦土,还有几间屋子垮塌了下来,只剩下一些柱子,光秃秃的立着。眼下村中一片狼藉,其他的木屋、草棚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乎所有的屋子都有被人强行闯入的痕迹。
“罗桐,你带人去看看,留在村中的那几户怎么样了?”进得村来,郑伟义没见到一个人,原本那几户死活不肯离开的人家也不见踪影。
“小波,你挑几个机灵的小子,到周边几个村子去打探一下。”虽然,之前也通知了其他村子的村民,外出躲避,但是,官军过后,郑伟义不知道那些村子会是什么情况。
“哦,你要叮嘱他们,天黑之前赶回来。”郑伟义又补充了一句。
“其他人就地休息,晚上还要赶路!”郑伟义转身对身后的队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