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泽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老弟多虑了!疯子早就带人,把周围的山跑遍了,除了后山有一条小径能通向外面,没有其他的路能进来。况且,他们想走后山那条小径,起码要绕道三天。”
从另一边的木梯下来,王恩祖回到众人当中,一圈检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心有不甘的望着林宗泽说道:“三哥,我想带人去探探对面的虚实。”
由于前几天,林宗泽临时把他与赵立群对调了一下,赵立群指挥一支由弓箭手、投矛手的百人队,而他则被安排去了指挥五百人的刀枪手。
整个白天,只见徐子晋、赵立群带人,在寨墙上与敌人打得热火朝天,而他却只能窝在后面看热闹,说是看热闹,由于离得远,其实啥都看不到,这让王恩祖如同被猫爪挠心般难受。
方才在木桥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营火,下来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提出要趁着夜色,带人袭营。
“忙了半宿,你带人下去休息吧。”林宗泽看都没看他一眼,挥挥手让他离开。
“三哥,子晋和半截都捞到了机会跟对面的干,你就让我带人去吧!”这近乎撒娇般的语气,从王恩祖被络腮胡子遮住的嘴里说出来,令在场的人都忍俊不住,就连远远站在许山海身后的韦阿昌也侧过脸,强忍住不笑出声。
“滚一边去!”林宗泽嘴里说着最狠的话,脸上却写满了无可奈何。
“三哥,我只带一点人,就去袭扰一番,保证不恋战!你让我去试试吧?”心有不甘的王恩祖,还没有放弃努力。
差点被气笑的林宗泽,狠狠的瞪了王恩祖一眼,说道:“你傻就算了,你当对面的跟你一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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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白天,对面极快的应对,你不应该小瞧他们。再看看,他们把营寨扎在入口的地方,就是怕我们趁机跑出去。从这些老辣的手段,你还看不出,对面的主将不是无能之辈。有这样的主将,你以为不会防着我们去偷营?”这一番话,虽然是在说王恩祖,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林宗泽是说给大家听的,颇有告诫所有人不能轻敌的意味。
“哦~~~”虽然满肚子的不甘心,王恩祖还是拉耷着一张脸,应了一声。
事实证明,林宗泽的判断极为正确。
毛世山在离开营寨前,把新宁州的两个巡检叫到跟前,特意叮嘱他们,提高警惕,以防国兴军的人冲出来,然后趁着夜色逃窜。
两个巡检听后,不敢怠慢,不但安排手下轮流值守,甚至还借着夜色的掩护,派人偷偷的前出到大石堆下面,潜伏下来,一有动静,便能高声示警。
幸好林宗泽没同意王恩祖带人夜袭,不然的话,除了徒增伤亡,起不到任何效果。
“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疯子带队盯着,你们不用担心。”林宗泽开始伸手赶人。
木桥上,吴立峰抱着他的腰刀,闭着眼睛背靠栅栏坐着,像是睡着了一般。没人知道,此刻,他的耳朵在辨别一切能听到的声音。因为,在这种漆黑的夜里,耳朵远比眼睛好用。
此时,木桥上,还有一个二十人的小队,与吴立峰一起,承担起了警戒的任务,同时,木桥下还有另一只小队在待命,可以随时冲上来增援。
夜色中,虽然前面有一个土兵,举着火把引路,但是,跟在后面的许山海,依旧深一脚浅一脚狼狈的走着,在他的身后,韦阿昌却如履平地般悠闲的跟着,不时还伸手扶一把快要跌倒的许山海。
终于走到溪流边,许山海找了一块大鹅卵石坐下,脱下脚上的草鞋,把脚伸进溪流里。这一路上,左一脚右一脚,不知道踩了多少泥坑,现在正好洗一洗。
坐在鹅卵石上,许山海抬头往对面的坡顶望去,那里是何一手的救伤所。
现在已经子夜时分,可救伤所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不时的有人在各个木屋间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