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君情绪极淡,看着眼前对她无微不至的陈嬷嬷,低声道“陈嬷嬷待我极好,我又怎么舍得让陈嬷嬷离开。”
陈嬷嬷抱着手中的披风,走上前替沈湘君系上,“公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他受伤了老奴一时关心失了分寸,还请小姐勿要介意。”
沈湘君看着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平静的道“陈嬷嬷有情有义,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话虽如此说,可沈湘君的眼里,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情,情绪平淡到无。
这是陈嬷嬷第一次见到沈湘君的无情,感觉到沈湘君对她开启的那一点心扉瞬间关上 了。
“厨房的老母鸡与野物应该处理好了,就劳烦陈嬷嬷掌勺了。”沈湘君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进了房间。
陈嬷嬷轻叹一声,明白了沈湘君想要身边伺候她的人,只对她一个人亲近,若是她对别人好了,尤其是对她厌恶的人好,心里便容不下。 这种好太过绝对,她是从昌平侯府出来,对侯府里的人自然抱有感情,又怎么可能满心满眼的只有她一人。人都是复杂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小姐何时能明白这些道理。
关上门,在屋内翻箱倒柜的沈湘君不知道陈嬷嬷的想法,也没有心思去猜,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眸子扫过箱子底下软布上摆满一排的匕首,一把把的试过去,拿了一把最小巧也最锋利放入了怀中。
随即又走到梳妆台前,从妆枢箱中翻找,看着一排排的簪子只觉得不够锋利。为了接下来的事,还是从中挑选了几支细尖的簪子戴在发间。
陈嬷嬷的手艺极好,桌上的荤菜做的色香味俱全,沈湘君似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陈嬷嬷见此,似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关心的劝道“这盘鸡肉是小姐昨日心心念念的菜,再吃点吧。”
沈湘君起身,平静的道“已经吃好了。”
说完便离开了厨房。
赵姨看着沈湘君出去,小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她好似不如早上愉悦了?”
陈嬷嬷留意到沈湘君发间换了簪子,面色暗淡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等会麻烦老姐姐照顾小姐了,鸡舍的味道太大,等会我要出去找些草给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