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离开了宴席,并没有影响到众妃嫔的情绪,她们纷纷举起手中精致华美的酒杯,开始热热闹闹地互相敬酒,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宫殿。然而,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敬妃却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齐妃身上。原来,敬妃敏锐地察觉到齐妃今日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但此刻周围嘈杂喧闹的环境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向沈眉庄提及此事。
敬妃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眉庄,发现她正与和妃相谈甚欢,两人显然已经被美酒所陶醉,脸颊泛着迷人的红晕。而且此时欣妃也手持酒壶和酒杯,笑意盈盈地朝着这边走来,准备与沈眉庄相互敬酒。看到这番情景,敬妃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还是等稍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跟沈眉庄细说吧。于是,她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放下对齐妃异样的担忧。
殿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敬妃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地挥了挥手,向站在不远处的采月招了招手。
采月见状,赶忙小步快走来到敬妃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轻声问道:“敬妃娘娘吉祥,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敬妃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本宫觉着这殿里实在太过闷塞,胸口都有些发闷了,还是先回寝宫歇息去吧。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诸位娘娘,尤其是那些不胜酒力的,切不可让她们因酒醉而出了什么岔子。若真有个万一,岂不是给娘娘添麻烦了吗?”
采月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娘娘提醒,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看好各位娘娘,请娘娘放心。”
敬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含珠赶紧上前扶住敬妃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此时,殿外守候的公公见敬妃出来,急忙高声召唤轿辇前来。不一会儿,一顶装饰精美的轿辇稳稳地停在了殿前。
敬妃在含珠和几位宫女的簇拥下,缓步登上轿辇。坐稳之后,她轻轻撩开轿帘一角,再次叮嘱采月几句,然后放下帘子,示意起轿。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声响起,轿辇缓缓启动,向着敬妃的寝宫方向而去。
“娘娘,您真不能再这样喝下去啦,待会儿咱们可是还得回宫去呢。”采月满脸焦急之色,一边说着一边赶忙伸手想要拦住正欲再次举杯畅饮的沈眉庄。
只见和妃面带红晕,眼神迷离,上前拿起桌上的两杯酒,拉过采月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哎呀,采月!来来来,今日高兴,咱们也一同喝上一杯嘛!”
采月被和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已然有些醉态的和妃娘娘,惊叫道:“和娘娘,您已经喝醉啦!”
这时,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月影见势不妙,急忙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从和妃手中取过那两只酒杯,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
然而,此时的和妃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嘴里嘟囔着:“不要嘛,本宫还要继续喝……”整个人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般。
而另一边,同样有些微醺的沈眉庄则高举着一只空空如也的酒杯,大声喊道:“干!”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采月连忙吩咐端上醒酒汤,一一哄着各位小主娘娘喝下,过了好一会儿,众妃嫔才慢慢清醒过来。
“真是喝得太多啦!”沈眉庄一边用手轻轻按着自己那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边娇声说道。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只见一旁的和妃此刻正软绵绵、毫无力气地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哎哟喂,好难受啊……我可受不了啦,得赶紧回宫去好好歇息歇息才行呢。”说着,她便试图撑起身子,但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再次瘫倒下去。
听到和妃这般言语,沈眉庄不禁嗔怪道:“哼,这能怪谁?还不是你一直在那儿嚷嚷着要干杯嘛!”她轻皱眉头,略带埋怨地看着和妃。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欣妃却笑着开口了:“哈哈,今日可是除夕之夜呢,咱们姐妹几个能够相聚在此,痛痛快快地醉上一场又有何妨?”她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被这过量的酒水所影响。
“就是就是,欣姐姐说得太对啦!”和妃闻言,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附和道。
只见沈眉庄秀眉微蹙,朱唇轻启,有些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咱们还是速速回宫歇息去吧!这一番折腾下来,真不知明日是否会头痛欲裂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可能到来的不适。
采月连忙扶起沈眉庄,召了轿撵回承乾宫去,月影也扶着和妃坐了轿撵回了延禧宫,欣妃酒量好,她待其他妃嫔都离开之后,才带着芳草回了储秀宫。
齐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乘坐轿辇回宫,而是带着贴身侍女翠果缓缓地行走在宽阔而又冷清的宫道之上。寒冷刺骨的冬风呼啸着吹过,然而此刻的齐妃却仿佛失去了对寒冷的感知一般,只是一脸惆怅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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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果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着实不忍,于是赶忙开口建议道:“娘娘,依奴婢之见,咱们还是赶紧去将此事告知皇贵妃娘娘吧!或许只有她才能帮咱们解决眼前这棘手的难题呢。”
听到翠果的提议,齐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焦虑地回应道:“可若是万一皇后真的将那些事情全都抖搂出去了,那本宫该如何是好啊?还有我那可怜的三阿哥……他今后的前程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啦!”
翠果见状,连忙安慰并冷静地分析起来:“娘娘莫急,您想想看,如今皇后已然被皇上下令幽禁起来了,即便她真的说出去了,可那莞嫔早已前往甘露寺出家修行了呀,又有谁能够站出来证明那些事儿就是娘娘您所为呢?再说了,现如今这宫中众人,又有谁会轻易相信从一个失宠且被囚禁之人嘴里说出的话呢?所以啊,娘娘倒不如先主动去向皇贵妃娘娘坦白一切。以皇贵妃娘娘的性子,她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皇后的。更何况,如果皇贵妃娘娘知晓这些事情乃是娘娘您所做,但看在娘娘您主动与她联系、坦诚相告的份儿上,想必也定会出手替娘娘遮掩一二的。到那个时候,娘娘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对呀,我先去告诉皇贵妃,她若是知道本宫如此尽心尽力地来传递消息,定然会承了我的情肯定不会相信皇后的话的,翠果,赶紧回宫吧,这外面冷死了!”齐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满脸都是嫌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