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我记忆中的投影,是一个完美但虚假的谎言。”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但正是这份美好,才最令人心碎。”
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我很不想这样做……但是现在,只有将你彻底摧毁,我才能从这个虚假的世界中逃出去!”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也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桃夭听完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表现得这么奇怪的原因?”
“难怪你从进门开始就心不在焉,看到我的婚纱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绯樱的衣袖上。
那里不自然的褶皱一直引起她的注意:
“绯樱,你今天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
“我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的手总是往袖子里缩。”
“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你都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所以袖子里……你藏了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虽然依然温柔:
“是什么让你如此紧张?是什么让你连靠近我都变得小心翼翼?”
被桃夭这么一说,绯樱也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就暴露了。
那把藏在袖中的匕首仿佛突然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
她缓缓从袖中抽出那把匕首,冰冷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这是她在进入灵境之前,特意准备的武器。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终结这场虚幻的美梦。
贵宾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身着洁白的婚纱却无法动弹。
另一个手持匕首,随时可以结束这一切。
绯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再有利不过,眼前的桃夭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那个在外面等待的真正的桃夭,还需要她的帮助。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更没有理由停下来了。
即便眼前这个“桃夭”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即便她的笑容是那么温暖,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虚假幻影的事实。
在这个纯白的空间里,在这些华美的婚纱中间,一切都像是一场完美的梦。
但正是因为太过完美,才更显得虚妄。
桃夭低头看着绯樱手中锋利的匕首,轻轻眨了眨眼睛。
纯白婚纱下的她看起来是那样脆弱,却丝毫不见慌乱。
她似乎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绯樱随身带着一柄刀,是打算给我削苹果吗?”
“就像我之前住院的时候一样,你会把苹果削成兔子的形状,然后逗我开心。”
她的语气轻松,就像在谈论一件温馨的往事。
然而绯樱却丝毫没有被这温柔的回忆所动摇,反而将匕首缓缓举起,直指向桃夭的胸口。
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映照着桃夭白色婚纱上细密的珠光。
“不过……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呢。”
桃夭依然保持着那抹浅笑,语气轻柔得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她微微低头,注视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如果削的不是苹果……绯樱是想要削我?虽然我现在穿的是白色,但可不是苹果皮哦。”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她还在开着玩笑。
这份从容让绯樱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握着匕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
“对不起...桃夭...”
她的声音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依然坚定地往前走:
“这是打破灵境的方法,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这个幻境太过美好,每一秒都在消磨我的意志。”
“如果我想要出去,就只能这么做……”
“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到真正的桃夭身边。”
匕首越来越接近桃夭的胸口,绯樱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那把原本锋利的武器,此刻却像是有千斤重。
每前进一步,都让她感到心脏被无形的利刃穿透。
那些快乐的回忆不断涌现,却只让她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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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樱,你认为我是假的桃夭。”
桃夭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眼前的匕首不过是一个玩具。
她抬起头,直视着绯樱泪水朦胧的双眼:
“你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从这间婚纱店,到这件婚纱,再到我……在你眼中都只是虚幻的幻象。”
“所以,才想要通过毁掉我,来离开你心中所认为的这个虚假世界,对吗?”
她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绯樱。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惧意,只有深深的关切。
那份温柔比刀锋更加锋利,几乎要刺穿绯樱的心脏。
绯樱继续向前,匕首已经触及到桃夭身上的婚纱。
洁白的布料被尖锐的刀尖顶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却依然完好无损。
就像这个虚幻的世界一样,美好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