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也猛然睁开眼,坐直身体,刻意清了清嗓子,朝书架后面喊道:“哥,你取书仔细些,若弄坏了公子的藏书,他回来可要责罚!”
说罢又转头看向那丫头,扔了一锭银子过去:“行了,先下去吧,记住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可往外传,若还有旁人知晓了,别说从我这拿赏赐了,恐怕你这条命也由不得你做主了。”
那丫头见到银子两眼放光,贪婪的心又让她壮着胆子,继续道:“武大人,奴婢还没说完呢。奴婢半夜又听到二奶奶一直在喊叫,还哭哭啼啼的,估计二爷对她动了手,两人闹到天亮,屋里的动静才停歇下来。奴婢猜测,定是为了白日里那件事,哪个男人能容忍......”
不等她把话说完,武阳忽的起身,一把提起她,又从桌上拿了一锭银子塞她手里,打开门把她丢了出去:“记住我的话,管好你的嘴。”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果然,他刚关好门,一回头便看到周穆眼中闪烁着怒火,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泛白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咔咔作响。
跟在后面的武辉急得不知所措,干脆从后面圈住周穆的腰,劝说道:“公子,别冲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可别做出格的事。”
“周砚这个混蛋,他怎么敢对晚云动手。”周穆双眼通红,眼中噙泪,从他听到晚云小产几个字时,便已觉得天崩地裂了。
所以当初她回南陵,也并不是对他失望至极,决意分开,而是有了身孕不得不离京。他无法想象那一年里,晚云的处境有多艰难。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他的姓名。她选择自己坠入深渊,把清白和光明留给他。
周穆心碎欲裂,这一次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保护晚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不顾阻拦,执意要去禾风院,武辉武阳拦不住,只得跟过去见机行事。
晚云坐在床角,依旧不许周砚靠近,此时天色大亮,屋子里也逐渐明亮起来,晚云的心里稍稍觉得踏实了些。
门外有人在叩门,一个丫头道何总管已等在门外,向二爷询问今日出门需带多少人,他好命人准备随行的马车和干粮。
周砚迟疑片刻,起身去外间开门,晚云见他和何总管在门口说话,便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