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此刻四目相对。
许晏承说出这番话,是想从许晏舟脸上看到崩溃的神情。
他最敬爱的兄长,却是一手促成他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
不知道为什么,许晏承看着他跪在寒风中,被五花大绑,再想到他如今北辰王的身份,心中就无比畅快。
他就是成了天王老子,也是许家嫡次子,这辈子也别想越过他去!
许晏承知道胞弟最在乎的是什么,他自小最渴望得到家人认可,最崇敬他这位兄长。
如今一切都化为虚无,许晏舟一定会崩溃。
他最擅长拿捏崩溃之人,今日之后,许家和他,将成为许晏舟的执念。
果不其然,他在许晏舟眼底看到了极致的痛苦。
许晏承笑了。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遇到和内心预期截然相反的事情便会感到崩溃,崩溃了便会寻找依赖和心灵慰藉。
早就将许晏舟猜得透透的,许晏承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容。
“晏舟,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个族亲刚好走过来,闻言拍了拍许晏承的肩膀。
“这孩子就是一时糊涂才会忤逆长辈,这次之后,他定会长记性的。”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觉得许家这次有点小题大做。
他瞥了跪在地上垂眸不语的许晏舟,心中叹了口气。
原以为许家有人封王,会带着许家走上截然不同的辉煌,可看看他这幅样子,完全掣肘于许家。
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位族亲觉得,至少要拿出北辰王的气势,如今多少有些辱没了这个名头。
未上前线之前,许晏舟便处处不出彩,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性子倒是还好。
想到这里,族亲一怔。
许晏舟是什么性子?
他对他的印象,便是停留在‘许家嫡次子’这几个字上。
不仅是他,很多族亲都是如此,因此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
敦厚?老实?木讷?亦或者胆怯?
去边关这几年,难道也没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