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祎和他商量了工资,每月底结一次,一天站够十小时。
工资不高,只够他日常开销,但这也是他出狱后能找的,为数不多的工作了。
后来几天,楚祎忙着搬箱子记库存,早上做了菜分成三份吃,中午不得空,晚上回去热了剩菜吃顿饱的,下楼继续回来站着。
楚祎连续工作了半个月,还算跟得上节奏。
楚祎接待了很多顾客,年轻人多数不爱说话,拿了东西付款走人;老年人找不到东西,会问他几句;放学的孩子们会高高兴兴地搭伙进来,有说有笑地挑一挑挂在门口的玩具,然后商量着谁请客。
他总能在这些人身上联想起自己熟悉的身影,他进监狱前的朋友、长辈,同学。
楚祎慌乱地压制情绪,时至今日,他怎么有脸再去联系他们……
这天黄昏,老板有事,打了招呼先回家。
楚祎打了招呼,继续往门口挂玩具。
有几款流行了十几年的装扮玩具,其中一款粉色的塑料包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饰品,很受女生欢迎。
楚祎帮两个小女生结账,东西过手时仔细看了一眼,猛然记起,自己曾在小学时,存钱给棠茵买过一个类似的当做生日礼物。
棠茵把里面的珍珠项链拿出来,做了手串戴着,直到褪色掉皮也舍不得扔。
想起自己的处境,楚祎自嘲地笑了笑,收了钱把玩具装进红色塑料袋里,递给小朋友。
接过玩具,扎着马尾的小女生笑呵呵地露出四颗门牙,“哥哥,你真帅!”
另一个女生立刻竖起大拇指配合,楚祎也对她笑,很快收获了几声欢声笑语。
多么纯粹的年纪,什么也不用想,只顾开心。如果他也能永远停留在当时就好了。
漆黑的夜幕挂了月亮,楚祎忙忙碌碌几小时,差不多十点,终于得空坐下来歇一会儿。
屁股刚碰到凳子,老板打来电话,说让他早点下班。
原来是最近市场开了夜市,会有酒鬼在街上晃悠。
楚祎收了外面的摊子,正打算关门时有几个醉汉呲着牙晃过来。
楚祎打起精神严肃以待,盯着他们拿了几瓶酒,绕过收银台去里面打算结账时,却见五人拿了东西抬脚就走。
“你们还没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