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渐冷,厉云澜看时候不早,便掏出一枚玉佩,“若哪日姑娘有求于我,可拿此玉佩来京城厉府。”
棠茵抬手收下,指尖从带着薄茧的掌心划过,厉云澜想起初见那时,棠茵也是这样按压他的指腹。
一道酥麻感顺着指尖游遍全身,道别后重回榻上的厉云澜点了自己手心多次,甚至在茧子上咬住几道咬痕。
都复刻不了当时令人分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感受。
他这是……
“他这是思春了?”
林婉彤见厉云澜魂牵梦绕的模样,摇了摇明郁的手臂,明郁轻哼着掀开一小口车帘,看着逐渐远去的蒋府,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下来。
蒋贵妃的亲弟弟蒋青折,喜爱颜色好的美人,男女不忌,闹出人命才会被贬至荠县。
厉云澜不问朝堂,林婉彤又是大家闺秀,只有明郁身为尚书之子,时常听闻朝事。
活着离开,这是明郁没想到的,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甚至留了遗书,只待蒋青折杀人灭口后让人把遗书送去京城明府。
蒋青折以接待的名义留他们在蒋府,又派了人马,送了金银,比起杀了他们,出手相助带来的麻烦更多。
圣上有意打压蒋家,明家和厉家,甚至于林家卷入其中,只会让时局更为混乱。
谁说蒋青折只涂美色,明郁看他脑瓜子聪明的很。
只是说到美色……
明郁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那日铭瑄硬要与蒋青折一醉方休,铭老爷问他谈妥了没,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只能摇头说不知。
“哎呦哎呦,你可真是急死你爹了,你要不行,我亲自去。”
铭瑄不放心,立刻回绝。
他这爹爹喝喝花酒还行,和蒋青折这样的官员绕弯子谈条件,简直是自投罗网!
可不能让铭家葬送在铭老爷手里。
又过了两日,铭瑄邀请蒋青折去荠县最有名的风和楼一聚。
蒋青折带来了梁家的嫡子,同时也带上了他的新妾室,也是唯一的妾室——棠茵。
美酒罗列,蒋青折抬手,棠茵便给铭瑄满上,蒋青折和蒋家嫡子提什么要求,铭瑄都只道是“好”。
一场下来,铭瑄喝得酩酊大醉,手指按印按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