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茵看他满手冻疮,也猜出了马文德为何会在某一天突然收了她的金银。

棠茵递出两个荷包,塞进马文德手里,“一个是您的,另一个,劳烦您带去棠家,亲自给我母亲。”

“哎,奴才一定带到。”

马文德一副讨好的模样,哪里有半年前的趾高气昂。

他为蒋青折尽心尽力,得罪了不少人,蒋青折收回了他的管家权,无疑是送他去死。

蒋青折又在发什么疯病?

棠茵不懂。

马文德看给自己的荷包里金银参半,给棠家的却都是碎银,好奇问道:“铭少夫人莫不是分错了。”

棠茵轻轻摇头:“家弟好赌,娘亲耳根软,给的太多反而不好,这些已经够多了。”

给太少就要闹,给太多会让他变本加厉地去赌,棠茵虽心疼娘亲,但也只能如此。

“唉,自你嫁去铭家,府里也一言难尽啊…”马文德看棠茵秀眉一蹙,便知不该提这档子旧事,拍了拍自己的嘴,“瞧奴才这嘴,真是该打。”

“哎,您这是做什么。”棠茵抬手去拦,“我已不在意过往,管事有话想说,直说无妨。”

马文德又是几声哀叹,把蒋青折虐杀奴仆,前日纳瑾秀为妾的事说了一遍,又惋惜她嫁做他人妇,不然在府里定能生下一儿半女,日后回京里去享福。

还哪里轮得到瑾秀这一身心眼的丫头。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落雪,棠茵示意马文德快点回去暖着,马文德被她暖了心肠,想起自己这半生,竟是失声哭了出来。

棠茵安抚他几句,这一转身,眼底的颜色又渐渐冷了下来。

棠茵罢工,铭夫人只能亲自主持,见她回来也没给好脸色。

铭瑄带了位陌生女子回来,那女子柔柔弱弱地低着头,对棠茵乖顺地行了礼,棠茵回以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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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瑄紧握的双手终于松了松,默认棠茵接受了身侧佳人,于是越过铭夫人,为在坐铭家人介绍,“这位是……”

“是夫君新纳的妾室吧。”棠茵入座,在铭瑄另一侧,与新来的女子一左一右。

妾室上不了正桌,而棠茵又是正妻,铭瑄这般作为,实在是不合礼数。

宾客在场,铭夫人好面子,使眼色给铭瑄,让他赶紧带人下去,别在这里分不清尊卑,丢人现眼。

那女子凄婉楚楚地拉着铭瑄的衣袖,恋恋不舍道:“瑄郎,是妾做错了什么吗?今日是瑄郎生辰,妾也想一起为瑄郎庆生。”

喜鹊听话懂事,比棠茵柔软服从,铭瑄格外疼惜。

可如今宾客皆在,铭夫人又发了话,喜鹊再纠缠下去,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铭瑄大袖一甩,摆了脸色,喜鹊盈盈一拜,抹着泪儿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