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德连连劝道:“大人,小心夫人的身子啊。”

蒋青折这才从惊喜之中回神:“是我莽撞了,你们先扶着夫人下去休息。”

又命马文德上前一步,“安胎修养的事全部交给你去安排,本官先去宫里一趟,你要照看好夫人,莫让闲杂人等靠近此处。”

“是。”马文德喜上眉梢地应下,心里念着蒋太后的赏赐,把棠茵当成金疙瘩一样护着回屋。

棠茵神色恹恹,碍于还在人前,没露出太多情绪。

蒋青折自小体弱多病,太医说他病体缠身,很难有后,蒋贵妃杀了知情人,又请了最好的医者为蒋青折调理多年,即便是远在荠县,这药是一天也没有落下。

这些都是棠茵从马文德嘴里知道的。

马文德当时靠她接济,还不至于撒谎,而她自小被大夫查出不易受孕,又怎能轻易怀上胎儿。

此事过于诡异,棠茵不打算留下孩子。

屋内,她摸着肚子,盘算着如何利用腹中孩儿,将几乎无可撼动的蒋青折扳倒,沉思之时,蒋青折推门而入。

蒋青折面色青白,与进宫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步伐沉重,边走边叹气,似是有万千愁绪萦绕心头。

“大人这是?”棠茵面带关怀之色,小心翼翼地迎上去,拉住蒋青折右手。

蒋青折将棠茵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久不作声。

许久后才道:“我本欲将你提到正妻之位,太后却以性命要挟,命我迎娶相府嫡女为正妻。”

蒋太后听棠茵一农女怀了蒋家长子,蒋青折又要纳她为正妻,气得砸坏无数瓷器。

她对棠茵的过往一清二楚,直言蒋家的嫡系子孙,绝不能出自于一个清白不明的女子身上!

如今虽有新帝即位,大权却握在太后手中,蒋青折只能在面上依言妥协,谢恩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