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闪着执着。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在弘时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定格在了廉亲王身上。

“八哥......“

怡亲王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如寒风中摇曳的烛火。

廉亲王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弟弟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看着他艰难地抬起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自己的袖子。他的手冰凉得可怕。

“我们和四哥，是......亲兄弟啊......“

怡亲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字字锥心。廉亲王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是啊都是亲兄弟，谁曾想，多年后会落到这步田地？

怡亲王颤抖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

“你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四哥还没死啊......他还在外为这个江山操劳，你怎么能在他未归之前就......就做出这种事来？“

廉亲王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弟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看着他嘴角溢出的一缕鲜血。

“你疯了......“怡亲王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四哥还没死，我们兄弟之间争了一辈子就算了，弘时他们小辈，你也要看着他们走我们的后路，看着兄弟之间的骨肉相残吗？“

他说着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手帕。

廉亲王的心猛地一沉，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愧疚与不安。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走得太远，自己只能向前！

“八哥！“

怡亲王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力气：“求你......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放过四哥吧！等他回来再说，好么？“

弘时站在一旁，面露难色。他虽心中渴望皇位，此刻见叔叔如此悲痛，也不禁有些心虚。但他终究被权势迷了眼，强压下心中的愧疚：“十三叔......“

“你！“怡亲王猛地抬头看向弘时，眼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这么想坐这个位置？若是皇上回来，你想怎么向他交代！”

弘时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怡亲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