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殊玉离开后,裴含章便微笑着对李惟清做了个“请”的姿势,李惟清从善如流地略一点头,便随着他往碧波轩的方向走去。
路上,裴含章问道:“从柏州一路过来一定十分辛苦吧?”
“还好,在这里有想见的人,所以即使路途遥远也不觉得辛苦。”
李惟清的语气十分平静。
裴含章微微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这算是挑明了要与他开战?
裴含章又不是个傻子,他刚刚大老远地就看出李惟清看向沈殊玉的目光不同寻常,都是男人,他怎么会猜不到李惟清的心思?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没有拜入先生门下,不然也不必来回奔波……”裴含章回道。
李惟清勾了勾嘴角,“无妨,我与阿殊认识了这么多年,多一层还是少一层师兄妹的关系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裴含章微微一哂,“阿殊同先生一样,朋友遍布四海,可除了陆姑娘,没见她常把其他人挂在嘴边。”
李惟清停下脚步,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有些话她不便总是挂在嘴边,但情谊一事,总是分一些先来后到的。”
裴含章回敬道:“是吗?可我觉得有些缘分是老天爷赏的,可遇不可求。”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半天哑谜,终于到了碧波轩的大门前。
“李公子,夜里山上风大,小心着凉。”
“多谢裴公子提醒,有劳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告辞了。”
“慢走,不送。”
裴含章说是回来看看淳于靖和沈殊玉,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他如今也忙得很,裴守初毕竟年纪大了,裴含章如果不在宫里当值,家里的事自然也要操心一些。
因此,他在山上没待多久就回裴府了。
沈殊玉送他下山时,见他一路上神色怏怏,看着像是不怎么开心,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裴含章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和沈殊玉之间不仅没有什么海誓山盟,迄今为止,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层薄薄的纸。
这种情况下,他哪有什么立场吃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