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孩子啊……沈渭心想。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既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被一再挑战,又觉得沈殊玉这个女儿太过冷心冷情,指不定将来胳膊肘要朝外拐。
见他没有马上答应,沈殊玉继续道:“父亲,我自幼离家,没有尝过几分亲情的味道,虽有幸遇见了先生,得他庇护,但我与先生终归不是血脉相连,有时不免会有寄人篱下之感。”
“不瞒父亲说,在我看来,成亲对我而言是大事,但也不是最大的事。婚姻一事若没有也就罢了,我大可以离开京城去过逍遥日子,至于沈府对外的说辞,父亲可以随意决定,可如果必须要有,那就得我自己来定人选,不然……”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然,你就要做出不孝之事了,对吗?”沈渭冷哼一声。
他语重心长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地对沈殊玉说道:“我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可怎么气性还是这么大。”
沈渭皱着眉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
“总之,这件事不能拖得太久,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含糊地丢下这句话后,沈渭便撇下沈殊玉独自向外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沈殊玉绷紧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到周身被冷气浸透的寒意。
“还是有些着急了……”沈殊玉喃喃道。
她每每对上沈渭总会觉得心底的那座火山一触即发,明明知道面对他时应该沉着忍耐,但她总是不自觉地生出与他针锋相对的冲动。
“阿嚏!”
沈殊玉昨夜虽然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顺利地回了小院,但因为在高塔上吹了许久的冷风,再加上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叫起来祭祖,因此一早便出现了头晕鼻塞的症状,身体也很是疲乏。
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沈殊玉便打算在房里小睡一会儿,谁知她刚刚躺下,黛绿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夫人请你去前厅一趟,说是有客来访。”
沈殊玉只好匆忙起床,一边换衣服一边让黛绿为她梳头。
“母亲刚刚不是说要带二妹出门吗?她们还没走?”
黛绿麻利地为她整好装束,“好像是夫人她们还没来得及走,那位客人就刚好进门了。”
沈殊玉一脸疑惑地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