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直在让我盯着拂玉山庄的动静,可是我既没有把你接手调查玉玺的事告诉他们,也没有告诉他们你找到了玉玺。”
“我可以左右逢源,但我一定不能离开山庄,不然宫里肯定还会派其他人潜进来,我会设法为你遮掩,但其他人不会。”
他的话触动了沈殊玉的心,她很想相信朱雀,但是她还能相信他吗?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找到玉玺的?”沈殊玉忍不住问他。
“你那两天神色不对,还总是去老大人的屋子外发呆,我察觉后就去你屋子里找了一番,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朱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拿走它,一来是猜到你心里必定有主意,怕贸然行事破坏了你的计划。
二来,如果这东西是从我的手上被递到陛下面前,陛下恐怕会觉得拂玉山庄包藏祸心,找到玉玺却不声张,到时恐怕整个山庄都会有灭顶之灾。”
沈殊玉惊出一身冷汗,她这时才知道,自己当初的举棋不定竟然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她慢慢地把剑推回剑鞘,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各自面对着天大难题的人最终还是坐到一处,齐齐在风中唉声叹气。
风渐渐小了,朱雀也慢慢冷静下来,他满脸无奈地看向沈殊玉。
“你不是要去柏州帮独孤霖和李惟瑾牵红线的吗?居然还有心思在半路上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沈殊玉没好气地答道:“翻出那些信后,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你在我身边就像个随时要炸的爆竹,不把你的事解决了,我连觉都睡不好。”
朱雀自知理亏,只好默默地陪她坐着。
沈殊玉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他,语气平和了几分。
“你一直都在敷衍宫里那头吗?他们居然也信你了?”
朱雀答道:“因为他们找不到能替代我的人选,陛下既用着淳于家的人,又防着淳于家的人,可拂玉山庄轻易不放人进来,他们没法安插太多的眼线,这么多年也只有我留在了这里。”
沈殊玉皱着眉,片刻后问道:“他们没有怀疑过你吗?如果你被发现背叛了他们,会怎么样?”
“大概怀疑过吧。”朱雀轻声道。
他这边总也没什么进展,这几次与陈先生见面时,陈先生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至于会怎么样……
“明知道你们找到了玉玺却隐瞒不报,跟谋反没什么区别。”朱雀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