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见目的达成也不再多说,抬头看看天色不错,于是就招呼着陈枫与崔静宜来前院打牌。不一会,四人就支起了摊子开始混战。杨续业此时正好出来,被沈夫子叫住催着烧些茶水来喝,杨续业也无不可,这几日早就适应了书童的工作,比下人清闲些,可也免不了一些杂事。
四人坐定,今日逢天清气朗,时节也未过中秋,坐在院中打牌不冷不热相当惬意,杨续业侍奉完茶水也在一旁观战。
几人打了两圈,正在兴头上时,一阵拍门声打断了四人的动作。众人都有些好奇,谁会大清早的来府上拜会?门房也未收到拜帖呀?
陈枫抬头见门房此时不在,想来应该是吃早饭去了。遂将牌扣下,说了句别动我的牌,就去开门查看。
此刻正在伺候几人杨续业也好奇的看向门口,心道谁会这么早的来拜访呢?忒没规矩。
门开,陈枫探头一看,却未看见人脸,只见到一副强壮的身躯堵在门口。陈枫有些惊愕,这是哪里来的好汉?如此壮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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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向上看去,却见一张大黑脸安在熊一般的身躯上,来人身着常服,腰后却别着两支短戟。一脸胡须连着头发围了一个圈儿,身量足有九尺,越发像只大熊。虽面色有些老相,仍是威风凛凛,气概不凡。
看着这肩膀上可跑马,拳头上能立人的昂藏大汉,陈枫的嗓子仿佛都被掐住了,小声问道:“这位好汉,不知有何贵干?”
来人抬头看看牌匾,又低头看看陈枫,嗡声嗡气的说道:“这里是崔博士府邸对吧?好好的府宅不挂个‘崔府’的牌匾,非要写个甚‘九山别院’,让老夫一阵好找!”
陈枫感受着对方的威慑,也不敢胡言乱语,继续小心问道:“此地正是崔府,敢问您是?”
那人伸出手指陈枫镊起放在一边,大步往里迈进,边走边说:“是就行了,我说你这厮也是无礼,哪有将客人拦在门外叙话的?崔博士可在?我与他约好了今日进宫的。怎地不见他?”
陈枫被人像虫子一样捏到一边,本来还在惊讶,却见此人如此不见外的进门就闯,不由的大惊失色,连忙一个跳步拦住这黑大汉,大声说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因何而来,我并未听闻家主今日有约。”
那黑大汉斜了一眼陈枫,嘴里没个正经的说道:“脚上功夫还不错,可惜身板差了些,你要拦我?”
陈枫被这人瞟了一眼,好似在那林中被熊罴盯上了一般,背后直冒冷汗。但还是坚持站在这人面前,不曾退却半步:“阁下莫要为难小人,在下身为崔氏供奉,身兼护院之责,不敢疏忽大意。”
那人被陈枫拦下,却也不曾恼怒,反而有些欣赏的说道:“明知不敌也不曾退却一步,哈哈,是条汉子,可惜就是瘦了点。老夫尉迟恭,你可曾知晓?”
一向以彪形大汉自诩的陈枫,此时身子却矮了一截,十分殷切的凑上前去,谄媚的说:“原来是鄂国公到访,小人失礼了。也怪鄂国公身形太过彪悍,小人被国公的威势吓到,有些失了分寸,还望鄂国公见谅。快请进,小心门槛。”
“无妨,你这个嘴脸收一收,我还更喜欢你刚才的样子。”尉迟恭随着陈枫进了门。
“你家博士可在?今日还有要事,耽搁不得。”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叫家主出来待客。”
此时,二人已经转过影壁,看见了麻将桌边的四人。杨续业面色一变,低下头来,不敢看向尉迟恭。
其余三人则打量着他。少顷,沈鸿起身见礼:“鄂国公一向可好?草民这厢有礼了!”
鄂国公上前仔细看了看,不确定的说:“你不是,那谁?魏征手底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你怎地在此地?”
沈鸿心中有些无奈,自己上前见礼属实有些自取其辱了。本还有些自视甚高,没想到,对于大人物而言,自己的标签就是那谁手下的谁,连个名字也不配在人家印象中留下。
“草民沈鸿,原是殿中侍御史,因受魏王攻诘太子一事牵连,如今赋闲在家,现下草民是这崔府的教书先生。”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哎呀呀,可惜了,你说你也是,那种事是你们好掺和的吗?行了,早点跳出泥塘也是好事。速速将崔博士叫出来,我等还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