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军都督府,主管数省将官,与兵部交错管理,各司其职,相互制衡、监督。
每省又划分为数个营,营下有卫,设卫指挥使者,每卫五千六百人。
卫管辖五个千户所,每千户所一千一百二十人。
姜离是正四品武将,正常而言,可任卫指挥使,统领五千六百人马,已经迈入高阶将领之列。
但在其上还有营指挥使,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寻常人终其一生,都很难跨越其中一阶。
想要与姜时戎分庭抗礼,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姜离身负天罡三十六神通,世俗的地位权力,对他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并非最终所求。
揽虹阁内,姜离与初初需要带走的物品,并不算多,他早已不是数月前连一百两银子都凑不出来、需要仰人鼻息的卑微庶子了。
除了云乐公主赠他的混元宝鼎及鳄蛟精元散,姜离并没有带走更多的物品。
骑马载着初初,姜离没有丝毫留恋,纵马走出揽虹阁的院落。
“十五哥!”
姜玄信牵着云乐公主赐予姜离的追风白马,与月眉、落雪两个婢女,早已等候在门外。
侯府内,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在姜玄信心中,他亲人只有姜离一人。
十五哥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姜离点了点头,一行五人合于一处,一同向着侯府门外而去。
巷道两旁的高高院墙,不断倒退,众人心情也越来越轻松起来。
偌大、森严的侯府,就像是一座难以逃离的巨大牢笼,压得人无法喘息。
“公子!”
五人路过一处拐角时,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从阴影中探出了头,见左右无人,快步上前,跪倒在路边。
却是一个五十上下、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此人身材微胖。虽然穿着普通家奴的衣衫,但双手并无老茧,在家奴中应该颇有地位。
“伱是栖鸾轩的人?”
姜离策马而立,隐隐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回公子,小的是栖鸾轩的花匠,为大夫人伺候花草已有快四十个年头了!”花匠赔笑道。
“你找我有事?”姜离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问道。
“公子是聪明人,小的也不拐弯抹角了!”
花匠搓了搓手道:“大夫人失势,三夫人掌权,栖鸾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大夫人的威势,没少欺负人。
“小的身上也有些理不清的恩怨,继续留在侯府,恐有性命之忧,想向公子换个自保的手段!”
“换?”
姜离眸光一凝。
“就是换,用消息换!”
花匠点了点头,“离公子,侯府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很多栖鸾轩的人也都在观望,知道这个消息的,也不止我一个老人,就算我现在不说,未来也会有人来找公子交换好处的!”
“你想换什么?”姜离问道。
“两百两金子,离公子,我只要两百两金子!”
花匠的声音充满欲望和贪婪,“有了这笔钱,我就能赎身,离开侯府,置办家业,从此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赔笑侍候,我也想当老爷,也想使唤丫头!”
“两百两金子?什么消息这么值钱!”姜玄信咋舌。
一百两金子足能兑换一万两白银,盛京城一个中等人家的家产,也不过三五百两而已。
“是有关离公子母亲之死的消息!”花匠向前爬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了。
“关于我母亲!”
姜离闻言,猛地一惊。
“十几年前,离公子母亲去世不久,有一次我在花园中侍弄兰花时,曾听见大夫人和阎嬷嬷说,赵婵儿的事情,多亏了无空寺的帮助,让阎嬷嬷出城,好好拜谢!”
花匠似是怕被人看见,语速很快:“还有一次,侯爷曾训斥过夫人,我隐隐听到一句,这样事情,你还想做几次,真当这镇武侯府是你贺楼世家不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姜离的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赵婵儿就是他母亲的名字!
真气爆发,化作大手,将花匠一把抓起,带到面前,姜离眸光阴沉如水,冷冷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