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聪明的。如果一条不认,常震明的死就是铁证——你没做过上边的事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
可若是全都认了,别说一个金牌了,就是十个金牌都难以赦免他谋害先帝的罪名,所以这个罪是绝对不能承认下来的。
祁意礼见时候差不多了,也干脆顺水推舟假意相信纪士寒。
“既然你自知罪孽深重,那朕也不欲多言,就推出……”
“陛下!老臣有先帝赐下的金牌一块,在此恳求陛下能宽限老臣三个月。”
祁意礼做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冷哼:“如今你已经是戴罪之身,怎敢与朕谈这些条件?”
纪士寒不语,把金牌高举过头顶,意思不言而喻。
祁意礼总不好顶着父亲赏给他的金牌,连三个月都不宽限。
纪士寒无需看任何人的表情和神色,他知道,祁意礼根本不会拒绝。
果然,祁意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罪臣纪士寒,囚于死牢,三个月后处斩!”
“陛下!”
“陛下这……”
“好了!这都不吵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众人寂寂无声,小墩子见状喊了声“退朝”,众人也只好各自散去。
纪士寒被禁军押着路过林山倦,他停住脚步,笑得十分凄凉。
“烦请林司代我给殿下传一句话:是我马失前蹄棋差一着,愿她江山长青,繁华不落。”
林山倦勾唇,在他面前表演出适时的得意:“也祝太师能死囚牢房中过得舒坦些。”
纪士寒表情一僵,眸中神色狠厉,虽然转瞬即逝,但林山倦确信自己并未看错。
她目送纪士寒被禁军押着离开,那点笑意终究缓缓落下。
真正的博弈,恐怕现在才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