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领骑兵一千，绕道城西，取南面吴军，而后策应我军，自南面包抄吴军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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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十二月八日夜，永安城下的弯月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刺骨的北风中夹杂着江南湿润的冰冷。五千蜀军分作三路，向包围永安白帝城的两万吴军围杀过去。

吴军水寨，水师统领步骘之子步协看着十数艘小船和大竹筏被撑出寨中，小船上满载火油、硫磺、柴草，竹筏则在下方悬挂了密密麻麻的粗渔网用来拖拽暗桩，“步统领，火船和竹排准备好了，但是风向还是北风，看样子要再等一等。”

“公子在江州攻城不下，白帝城扼守长江要冲，控住了长江水路，前线粮草、军械转运不及，父帅来信要我尽快冲过江上封锁”，步协摇了摇头，“这白帝城咱们是拿不下来了，但是江面上的铁索和暗桩要尽快拔除。”

“统领，那铁索沉在江中，若是风向不对，火船燃不到铁索就会烧个干净。”

“派一队死士先驾艨艟在前，用铁钩把江里的铁索勾起来”，步协眯起眼睛道。

“是！”

是夜二更时分，吴军和蜀军几乎同时谋算着趁夜突袭，十余个身着黑衣的吴军登上艨艟小船，两人一船，一人摇橹，一人趴在船头。

那十数艘艨艟刚出了水寨，数艘火船刚要出寨，忽听得营外隆隆的马蹄声动地而来。“将军，有蜀兵突袭营寨，已经冲过北寨，正在往水寨杀来！”

地面微微颤动，江面上反射的不等步协反应，只听得前面喊杀声四起，一队人马似已突入营中，阵阵火箭落地之处，爆炸的轰鸣声不止。

西凉骑兵中百余神射手在前，火雷箭将吴军营寨大门掀飞开去，尚未正面交锋，诸葛岩一行骑兵突入吴军大营。一百支火雷箭开路，爆炸掀起的气浪、溅射的火焰将营寨前方的吴军几乎整个粉碎，尚未组织起抵抗就被炸了个稀碎。

“杀！”

马衡一马当先，大吼着突入夜幕中的吴军营寨深处，腾起的火焰映射出惊恐的吴军士兵，高速冲刺的战马将当面的吴军撞开，马槊左右劈砍。雷铜战马被大火一惊，滚下马来，大喝一声将面前吴兵拎起扔到江中，回身提起两柄铜锤冲入乱兵厮杀起来。

“放火！”诸葛岩见马衡突入，指挥着骑兵散开，用火把、火油将吴军帐篷引起大火。蜀军骑兵散作几队，每隔十数步引起大火。

“挡住蜀兵！快给我挡住！”步协看着北面燃起的大火，战马的嘶鸣声和逃窜的吴军将愣住的心神拉了回来，连忙喊住溃散的吴兵。

大火在北面燃起，隆隆的爆炸声不断将吴军士卒、结冰的湿土溅射起来，四面八方全是哀嚎的吴兵和蜀军的喊杀声、马蹄声，沉闷的马蹄震动和清脆的兵刃撞击不断刺激着吴军脆弱的神经。

“虎威将军张苞在此，鼠辈敢拦我蛇矛乎？”吴军被马衡、诸葛岩骑兵一冲，大火顺着北风向南侵蚀，纷纷向南逃窜。却听得南面一队人马杀来，高举“张”字大旗，杀气腾腾，直奔营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