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步卒主力也进至夷陵城北,与文钦一行人马汇合。未及扎营,却听得远处哗哗水声大起。
“将军,东面江水决口,正朝此处而来!”
“江水决口?”
“是……是大水!”
忽听得快马来报,士卒中不知何人大喊一声,将整个阵型轰的一声点燃了一般。
“全军卸甲!擅自离阵者立斩!”
文钦心中一震,想到骑兵奔至城下时关兴所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根据哨探所报,大水已经逼近,即使是战马也跑不过奔涌的江水,此时阵型一动就意味着大军溃散,唯有稳住军阵才有一线生机。
魏军士卒人人自危,仿佛被闷在蒸笼里的水汽一般,却被将校摁在原地。眼见主将大纛尚在,略微安静下来,将一应铠甲、盾牌卸下,戈矛插进地面。
不多时,只见白茫茫一片自东面而来,将灰黄的地面、枯黄的树干缓缓卷过,向城北面涌来。文钦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地面的浅坑。但是久在荆州水边长大的文钦发现远处的江水并没有排山倒海的架势,反倒像是被清风吹拂过的棉絮一般徐徐卷过。
城头上,董寇、关兴、陆由几人远眺着城下,关兴一拍城头,“可惜襄江此段水势太缓,不然定叫那曹贼有来无回!”
“大水虽只二三尺,缚住那魏军手脚已是够了!”董寇笑道。
大水没过军阵,城下魏军也发现了异常,这水势只淹过半个小腿,莫说冲垮魏军军阵,卷起蒲草尚且费力。
“蜀军小小把戏妄想吓退我也?”文鸳策动战马淌过水面,遥指着城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