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杰泪如泉涌，不再装疯卖傻，死死的抓着老人的胳膊，低吼道：

“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活着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回去救人？一群叛徒！！！”

老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看着邢杰泪流满面的样子，嘴唇微动，有气无力的低语：

“我们只是想活下来，我们也只是想活下来啊！不能怪我们，不能怪我们啊！”

邢杰慢慢松开老人的胳膊，看着目光渐渐涣散的老人，低声道：

“你们活下来了吗？你们活的好吗？”

老人抱着相框，两眼无神的歪靠在沙发上，身体微微抖动着，梦呓般说道：

“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打死了我们的儿子，强暴了我们的女儿，对待牲口一样对待我们。”

老人往沙发里缩了一下，声音慢慢低下来：

“我们是叛徒，是罪人，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跑了。”

“我们带走了很多东西，可以帮治病民的东西。”

“我们的报应来了，所有人都逃不掉。”

“我想回家，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邢杰看着渐渐没了呼吸的老人，转身向外走。

每走一步，邢杰都感觉像背着一座山，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一片轰鸣，老人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回荡。

大地震后华国还剩多少人？邢杰一直不敢想那个恐怖的数字。

所有高层，甚至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那个数字。

大地震三年后，官方才发布新闻，大地震直接或间接死亡人数为6亿5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