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玉余和童话镇的交易如何,如今他回来了,一切都不作数了。
其中一方的交易内容都跑了,还交易个鬼啊!
顾玉余轻轻触碰了阮闻慈的嘴,道:“醒来吧,我等着你。”
“嗯。”
一切都是模糊混沌的,隐隐约约看不清眼前画面,仿佛披上了一层纱。
阮闻慈突然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久远到好像上辈子的、早已忘怀的记忆——在进入童话镇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不记得是几岁的时候,大概是二三年级的时候,他被爸爸妈妈带着回了老家,不知道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家在一座山上,不知道到底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座山十分湿润,经常起雾,水汽浓郁得肉眼可见,周围都是白色的,一米外人畜不分,在外面晃一圈,衣裳都是湿的。
那其实不是雾,是云。
从山脚下看,是云穿过山体,白色绿色构成一幅画。
对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是浓雾。
雾很浓,身处其间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不知身处何方。
那时候他还小,自己跑到街上去,他不经常回老家,不熟悉路,一个小孩子到处乱窜,时不时有人对他说“这是**家的孩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之类的话。
很奇怪,明明离远一点儿就看不清楚了,但是他清楚记得那些人穿的衣服,可是脸却记不清,模模糊糊的,像被湿巾盖住了脸,看不清五官。
他被吓到了,跌跌撞撞地跑开,可那些人一直跟在他身后,锲而不舍地问他,你是不是**家的小孩?
那两个字眼很模糊,听不清,要么是他妈妈的名字,要么是他爸爸的名字。
问询的声音渐渐尖利,他们怨恨他不回答,最后变成了嘶吼——细长的胳膊带着粘稠的水——?可能不是水,反正是缓慢地往下滴落的液体——五官还是看不清楚,但面部变大变长。
他们在迅速靠近他。
对于这些人,阮闻慈有着浅淡的印象,是他的姑妈嬢嬢二爷大表哥……反正都是亲戚,但具体叫什么他不记得了。
阮闻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们产生这种印象。
这是梦吧?
阮闻慈不太清楚,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将几个叠放在一起的簸箕撞翻——这天好像是集会,周围的东西很多,他跑不出去,而且一个小孩子也跑不了多快。
在那些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似乎有人将他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