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

青蛙公主不疑有他，跟着阮闻慈下了楼，她没见过妈妈的饭，可是越往下，闻着那难言的味道和不明的吃食呼噜声，她迟疑了。

青蛙公主迟疑了。

当初她自闭去贝壳小镇见阮闻慈都没迟疑，但是在短短几级楼梯上，她迟疑了。

“要不……我不下楼了。”

“不行，你得去，”阮闻慈拉住青蛙公主的手臂，道，“现在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人员不齐，剧情怎么继续下去呢？”

顾玉余独自走在黑漆漆的楼道中，慢慢下楼。

他已经习惯了分别，习惯了和阮闻慈分别。

那个人从来都有自己的主意，当他下定了主意，没有人能够违背、改变他的想法。

【你就快点完成约定吧！他都想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找你算账就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你们人类的话，你们人类还说骗人的是小狗，你该不会想当小狗吧！】

【快点快点，不然不光你完了，我也完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害你们这么惨的！】

顾玉余默默走着，将这个声音当做耳旁风，它不敢在阮闻慈在的时候出现，所以阮闻慈不在的时候，就时不时出来骚扰他。

最长的一次是两年，全天无休，不管他醒着还是睡着，在副本外还是副本里，都一直喋喋不休的烦他，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时间久了，顾玉余也就习惯了，随它去吧，它的劲儿过去了也就停了。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或许是阮闻慈回来了且记忆全部恢复这件事让人在高兴的兴头外有点怅然，顾玉余突然道。

【啊？】

它就没想过顾玉余会回复它，第一次定下契约的时候顾玉余和它说过几句话，但从此之后仿佛耳聋口哑般忽视了它，现在突然冒出一句话，它的第一反应是此处有其他它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在说话，而不是在和它说话。

“我说，你来来回回除了‘晚了’‘快点快点’和‘完了’之外，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语言太匮乏了。”

它惊呆了，不说话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