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累哈哈一笑,转而对韩侯道:“君上明鉴,从来赛场如战场,赛马如练兵,此韩国赛马之宗旨也。”韩侯陪笑点头,对这个叔祖父他完全不敢得罪。
“老夫随景侯、烈侯平定天下,创立韩国,自始至终,用得就是此类战车,正大光明,何暗之有?”侠累不失时机地又秀一波功绩,摆摆老资格。
接着侠累斜了太子一眼,不无揶揄地道:“太子久居深宫,不谙兵事,少见多怪啦!”
太子心头大怒,双目喷火,忍不住反唇相讥:“赛马固是练兵,练兵则有胜负。国相要是输不起这数百金,权当屯蒙输了此场。则是不知未来身处战场,齐、秦、楚、郑诸侯可否也会屈身相让?”
摆明了,老家伙你就是输不起嘛!
侠累双手一拱:“君上,诸位大夫,韩国赛马,实为赛车,今车无存,何谈胜负?假使两军交战,兵车倾覆,马再无虞,何胜之有?”
侠累始终占据着赛马规则的制高点,你太子连赛车都没有了,谈什么胜负?
太子还想争辩,韩侯摆手制止,出来打圆场了。
毕竟作为一国国君,他重金举办此次赛事,本来是想弥合侠累与韩屯蒙之间的裂隙,共同维护韩国团结大业的。
如果这么继续吵下去,不仅不利于团结,反而会将分歧扩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韩侯果断出手,制止了太子。
韩侯道:“国相言之有理,屯蒙确实战车有损,不合规制。然国相马慢,也是事实。今场上民意汹汹,不得不加以考量。以寡人之意,此局算是和局,如何?”
韩侯既然这么讲了,侠累觉得再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压制韩屯蒙的目的也达到了,遂轻捋胡须,不再言语。
韩屯蒙怒气未销,但国君老爹的权威还是要维护的,拱拱手道:“儿臣遵命!”
韩侯笑眯眯地说:“好,好,好!本局两队战成平局,和!”
执事寺人扯着公鸭嗓站在台前高声喝喊:“本局赛事,双方战平,和——”余音一波一波直冲赛场,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肺活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