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能成吗?”
昌黎叹道:“一场动荡在我朝持续了三载,北虏南诏是击退了,逆藩逆臣是镇压了,可损失不是没有啊。”
“主母的身体,恐怕也不太好了。”
“如今这种境遇,跟陛下御极登基之初比,那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比三年前还更加凶险啊。”
“我这些时日总是能梦到太祖,有好几次都指着我鼻子骂我,说我是废物,没有替他看顾好社稷。”
讲这些时,昌黎痛哭起来。
“莫哭,莫哭,这不是你的错。”
见昌黎如此,宗川忙开口安抚,然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昌黎情绪如此反复,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此时的屋外。
站在寒风下的昌封,无声哭泣起来,他怕自己闹出的动静,叫屋内的祖父听到,宗织神情复杂,看了看昌封,欲言又止。
但最后还是伸手,轻拍昌封肩膀,“走吧,陪我喝点酒。”
昌封没有说话,但却转身朝院门走去。
对屋外的种种,屋内的两位老人都没在意。
“就织儿、封儿先前讲的种种,结合韩青此次凯旋归都,我觉得天子归宫一事,是陛下自己的意思。”
安抚好昌黎的情绪,宗川皱眉道:“你我所忧的种种,陛下都想到了,甚至可能比我等想的更多。”
“尽管这个时候归宫,且在归宫还做那么多,这会加剧一些冲突,但我却始终坚信一点,陛下这样做,自有陛下的道理在。”
“是啊,这天下小觑陛下的人,太多了。”
昌黎听后,有些怅然道:“若是没有陛下主动离宫,搬到上林苑去住,虞宫也好,中枢也罢,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
“可那时的社稷,根本就经受不住任何乱子了。”
“还有,世人皆以为北虏南诏被击退,逆藩逆臣被镇压,是奔波前线的大虞健儿,拿命去换来的。”
“但却有太多人忘了,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三年来,陛下在上林苑收容了多少遗孤子弟,致残将士子弟。”
宗川轻叹一声,眼神露出一抹复杂。
这件事在太多人眼里,觉得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甚至还有一些言论,说天子为了聚拢这些遗孤子弟,致残将士子弟,就是为了陪天子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