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顿时毛骨悚然，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这段时间大家经常在一起聊天。

不是孙恩又是谁？

可他刚刚被鬼王偷袭击杀了啊！

她扭头往旁边望去，发现孙恩的尸体正好倒在‎​​‎​‏‎‏​‎‏​‏‏‏阵法附近，一双眼睛张得老大，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时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别看了，我在这里。」

谢道韫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孙恩尸体旁有一道符箓静静漂浮着。

高上神霄箓！

「你还活着？」谢道韫怕惊动鬼王，急忙传音道。

「哎，已经死了，只剩下一缕残念附着在符箓上而已。」孙恩叹了一口气，「终日打雁终究被雁啄了眼睛。」

显然两次都被臧傲暗算，他心中相当不甘。

不过得知对方是鬼王后，却又忍不住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长话短说，我的神念快消散了。」孙恩语气有些焦急，「我不能让神霄教三箓断送在我手里，成为神霄教历史的罪人，这一路上和你聊得也比较投缘，知道你在符文阵法上颇有造诣，正好传我衣钵。」

谢道韫有些迟疑：「可是我有老师的，不能改投其他门派。」

孙恩没好气说道：「不需要你拜入我门派，只望你念在这份香火之情，将来有机会照拂一下神霄教就好。」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他十分郁闷，平日里他是何等存在，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要拜他为师他都不屑一顾，万万没想到这时要收一个小姑娘为徒对方还不愿意，自己还得求她，甚至连师徒名分都没有。

哎，贱不贱啊。

这时谢道韫有些为难：「可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恐怕没精力照拂贵教。」

孙恩：「……」

他如果此时还有肉身的话，恐怕早已一口老血喷出来。

报应啊，这恐怕是当年欺负那贵族小姐的报应。

哎，当年两人后来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结果对方找机会自尽了，自己才意识到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对方。

可惜时间不能重来，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心魔，当初不能成功渡劫，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不知为何，从一见到谢道韫开始，就情不自禁想到了当年的她。

虽然两人长得没有一点相像，但也许是身上那贵族小姐的气质让他想起了往事。

所

以这一路上倒也没有为难她和云间月，相反倒是聊得很投缘。

「行了行了，不需要你照拂，只需要这三箓有个传承就好，等你将来要死了，不管是传给儿女也好，或者传给弟子也罢，都行。」这一路上交谈，孙恩其实也隐约猜到两女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关键是场中他妈的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总不能传给鬼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