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祖安脸色一变,有些不可思议,“成国公、威国公素来德高望重,又忠君爱国,为何要杀他们?”
碧齐犹豫了一下,这才解释道:“阿祖,因为玲珑的关系,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正好教你一些东西。”
“他们的取死之道正是因为德高望重,以前还有皇上压着他们,现在太子继位,无论威望或者实力,都有些难以服众,到时候谁压得住他们?”
祖安解释道:“两人之前虽然和齐王走得近,但又并不是那种为了齐王就反抗朝廷的,依然是把朝廷和国家放在第一位,太子继位后,想来两位国公依然会忠于他的。”
碧齐听得连连摇头:“这就是为什么说秦家幼稚的原因,他们要么当初就直接全心全意投入齐王阵营,出兵帮他登上皇位;要么就彻底切割和齐王的关系,带头投靠皇上。”
“结果他们两样都不沾,又支持齐王又抛不开忠君爱国的观念,纯粹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祖安听得暗暗点头,确实如他所说,秦筝还是过于方正了,既支持齐王,却不愿意带兵拥立他,结果现在两头没落到好。
“还有你刚刚说秦家会继续忠君爱国,”碧齐冷笑一声,“可这样的事情谁又能保证,谁又敢信?”
“成国公这些年的人品想来还是有目共睹的吧。”祖安虽然也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替秦筝辩解起来。
碧齐摇了摇头:“朝堂之中,没人会相信人品或者一些虚无缥缈的保证。秦家是齐王阵营的人,注定要被清洗,而且他们的威望太高,威胁到了新君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剥夺他们的军权,这也是朝堂各方的意思。”
祖安沉默,寻思着自己得想办法救救秦家这些人,也不知道寄居在秦家的楚幼昭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碧齐有些讥诮之意:“如果秦家真敢起兵反抗,就像齐王世子那般,说不定大家对他还投鼠忌器,现在不过是待宰羔羊而已。”
祖安不得不感慨秦筝为人正直,一心报国在各个政坛老狐狸眼中却仿佛蠢蛋一般,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齐王世子怎么了?”
碧齐答道:“应该是齐王举事之前就做了安排,让亲信带着他先回了齐国封地之中,得知这边失败,他直接拥兵自重,一时间朝廷倒也不好捉拿他,怕引起全国大乱。”
如今皇帝生死未卜,新君未立,一大堆人谁也不敢拍板出兵讨伐他。
万幸的是秦家还算配合,并没有和齐王世子一起。
“对了,除了秦家,慕容家也完了。”碧齐说起这些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祖安一惊,急忙询问是怎么回事,脑海中浮现出了慕容同那张仿佛谁都欠他钱一般的黑脸,同时又浮现出慕容清河那窈窕高挑的倩影。
“还能是怎么回事,一来慕容家当年和齐王走得近,二来么,他身为光禄勋,这次本来肩负着护卫皇上的安全,皇上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自然也要被问责。”碧齐笑了起来,当初慕容同的脾气仿佛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几次惹自己生气,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
“慕容同被打入了天牢,少说也是个斩监候。”
祖安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这意味着几个顶尖家族的覆灭,不由心惊不已,比起这些没人性的政坛老狐狸来说,自己还是太重感情了些。
“临海公呢?”祖安急忙问道。
裴绵曼的爷爷,临海公裴正,身居侍中要职,当初也是齐王阵营的中坚人物,这次恐怕也是难以善了。
“裴正自然也是要倒台,只是最后如何处置他还没有定论。”碧齐冷笑道,他们已经是老对手了,互相斗了这么多年,早已斗出了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