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亡魂脸色大变，下意识想要将腿抽回来，只不过整个人忽然一僵，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几乎同时，无数水鬼在出现在了岸边，争先恐后抓着他的腿，将他拖到了水中，然后一群水鬼密密麻麻扑在他身上撕咬起来。

那一瞬间仿佛每一滴忘川水都是水鬼恶灵所化，当真是密集恐惧症的福音。

那亡魂虽然已经没了神志，但依然本能地感觉到痛苦，拼命挣扎起来。

只可惜他哪里抗衡得了周围无尽的水鬼，最终被拉得沉到了水中，当其他那些水鬼吃完后散开，又一头新的水鬼浮了上来，和之前那些水鬼一样，脸上充满了怨恨狠毒，死死盯着岸上那些亡魂，似乎想多拉几个下去给自己作伴。

看到这一幕，那些亡魂一个个都往后面退了几步，十分惧怕地望着眼前的忘川。

“行了，一个个来，谁再捣乱直接扔到水里去。”祖安恶狠狠地说道，从刚刚的情况看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只能以德服人了。

配合着刚刚那倒霉鬼的凄惨，这话果然有威慑力，那些亡魂虽然还有些你推我挤，但勉强也算排了队了。

很快一个个亡魂上了船，都谄媚地递过一枚钱币，祖安心想我要这些冥币干什么。

只不过他察觉到那些钱币似乎有些不凡，还是接了过来。

这些钱币并非他前世看到的烧的那些纸钱，而是外圆内方类似铜钱一般，只不过材质并非任何金属，而是某种特别的东西。

“这是……功德？”祖安一惊，他之前听黑白无常提起过，幽冥地府中最重要的就是功德，如果鬼魂功德足够多，那么就不用到地狱受苦，而是直接能跑到六道轮回转生。

功德越高，就越容易投个好胎。

一些穷凶极恶的恶棍，哪怕在地狱中受尽了刑罚折磨，洗尽了身上的罪孽，可因为功德太低，往往也只能投胎到畜生等下三道去。

莫说那些亡魂，就连黑白无常等鬼差，平日里的俸禄好像也是功德，在地府的任何花费都可以用功德兑换，这玩意就是个硬通货。

难怪黑白无常说忘川摆渡人是肥缺，原来收的船资是功德啊！

也不知道这些亡魂是哪里来的这种钱币，想来应该是他们阳间的亲人烧的纸钱，然后在幽冥地府中有个类似功德银行的机构，帮他们兑换的吧。

很快船上坐满了乘客，祖安也收到了数十枚功德钱币，虽然暂时没啥用处，但祖安还是收了起来。

就这样摇着船往对岸划去，途中忘川水格外汹涌，整艘船也显得十分颠簸。

船上那些亡魂此时却没有半点好勇斗狠，纷纷缩在船中央，远离船边。

原来沿途都是忘川水鬼跟着船在游动，时不时伸出爪子朝船上抓来，试图将船上的亡魂拉下去，跟它们一起受苦。

只不过这艘船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那些水鬼不敢太过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