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在自家的厢房中站定,地面上是人膏写的献祭祷词,还有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燃尽的香烛。
那些用作牲祭的猪肉,则已经变成了一团焦炭。
李炎迅速将现场收拾干净,把地面上的人膏擦干,又取来一张麻纸,拿过毛笔,将自己刚刚修改制定的献祭仪式用黑色的人膏工工整整地写了下来。
虽然字粗陋一些,但是却绝对醒目。
写完之后轻轻晾干,贴身收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
“最近借的银子实在有些多,那刁三整日催账,让娘子受惊了,好在今日铺子里的少东家高公子下了令,说只要能找到药王参,赏银一百二十两,我明日就准备去山里采药,一定要找到那药王参……”
“当家的,不必如此劳累,我今日沤好了新麻,过两日就可以在自家纺麻线织布,也能多补贴一下家用,再者,实在不行我就回一趟娘家,总能得些补贴……”
说话间,一个身穿粗布长衫、戴着纶巾、学徒打扮的清秀男子推门而入,正是大哥李林,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头戴木叉穿着粗布裙的女子,是大嫂胡月娥。
“大哥,嫂子,辛苦了。”李炎微笑着迎出去。
李林和胡月娥看到是李炎,不由都是一喜:
“小弟回来了!”
“下学了?怎地也不提前说一声?最近夫子教得可好?我还想着过几天去塾上看你哩。”
听到这话,李炎不由心中惭愧。
他原本是在镇上的书塾住宿读书的,也是李林的全力供养,想要让他考个好功名,彻底改变家中的命运。
只是李炎穿越之后自然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因此读了没几天就偷偷找夫子要回了七百文的学费,去义庄做学徒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瞒着自家大哥,每月也按时回家住上两天,李林一直都还不知道。
他此番回来,也是想要把这件事跟大哥说清楚。
不等李炎回答,胡月娥瞪了丈夫一眼,埋怨道:
“小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上来就问功课?读书读得那么累,不让人歇歇了?”
随后笑着向李炎说道:
“小弟稍作,我去做饭,今早刚掏了两枚鸡蛋,给你做荷包蛋吃。”
胡月娥虽然称不上绝色,却身段玲珑,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李炎摆摆手道:
“嫂子不必忙了……大哥,我刚才听你和嫂子说,家里借了很多银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