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温道:“你宋朝来使,有何缘由质问我大辽江山社稷之事?”刘宗吉道:“不错,此乃我大辽内政,尔等不得无礼。”耶律淳使个眼色,这二人便低下头,一言不发。
耶律大石道:“张明远、费无极,你们不必替那狗太监童贯前来做什么说客。你们宋朝毁盟背约,来犯我大辽,实在有恃无恐,其心可诛。要我看,也没什么好说的,唯有死战而已。”
萧干恨恨的道:“不错,如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也算故人,就不必自讨没趣了。”
耶律淳见二人出言不逊,便叹道:“张明远、费无极,你们也是正人君子,自然知道保家卫国的道理。自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大宋之初,我大辽便早已拥有幽云十六州很多年了。自从大唐土崩瓦解后,五代十国以来,幽云十六州从未属于大宋,你们应该心知肚明。至于石敬瑭向我大辽献出幽云十六州之事,那也是我大辽和石敬瑭之间的恩恩怨怨,与大宋八竿子打不着。赵匡胤的江山也是从柴荣手上抢过去的,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来抢夺幽云十六州,便是很没道理。至于女真人和我契丹人的恩恩怨怨,也非你们所明白,此乃我大辽家务事。好比你们宋朝的方腊一般。你们宋朝将方腊造反这场大火扑灭了,便来趁火打劫,欺辱我大辽,实在没有道义可言?这完颜阿骨打与方腊何其相似,只是方腊的皇帝梦破碎了,完颜阿骨打的皇帝梦如愿以偿,难道不是么?”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马扩见状,笑道:“燕王所言极是,至于幽云十六州,此乃兵家必争之地。也不必用什么历史来龙去脉予以言明。自古两国交战,皆为攻城掠地,谁厉害就是谁的地盘,此乃亘古不变之理。我等暂且不论此事。”
耶律大石诧异道:“马扩大人,既然不为幽云十六州而来,又为何而来?”
萧干道:“大宋此番来犯,不为抢夺幽云十六州,莫非为了抢夺我大辽的西瓜不成?”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禁。
马扩道:“此番我大宋天子派童贯大人前来,只因为燕王称帝一事。毕竟天祚帝尚在,只是下落不明。燕王如此,恐怕不合时宜。”
耶律淳咳嗽一声,愣了愣,叹道:“本王摄政有何不妥,何劳你南朝操心?”
马扩道:“燕王如此说,便不合时宜。‘澶渊之盟’犹在,如若辽国内讧,我大宋到底是废除澶渊之盟呢,还是遵守诺言呢,还望燕王教我?”耶律淳无言以对,一时语塞。
李处温道:“胡言乱语,你们莫非盼着我大辽内讧不成?”顿时一脸不悦,横眉怒目。“我大辽内讧,与你弱宋有何相干?”
刘宗吉道:“看看你弱宋,童贯手下内讧者,比比皆是。蔡京下台了,他手下那些巧言善变的文臣好比斗鸡一般,乌烟瘴气,世人皆知。”此言一出,耶律淳哈哈大笑,马扩和张明远、费无极尴尬无比,面如土色。
耶律大石道:“何必拐弯抹角,花言巧语。马扩,我素知你能言善辩,想必你和完颜阿骨打暗中勾结,意欲南北夹击罢了。”
张明远道:“将军何出此言?实在冤枉我大宋了。当年张叔夜大人出使贵国,便是为了两国情谊所在。如今辽国圣主下落不明,燕王又称帝,我大宋如若置若罔闻。那‘澶渊之盟’又当如何?”
费无极道:“不错,我大宋也知道女真人如今虎视眈眈,此番北上巡边也是为了防范女真人偷袭。绝非来犯幽州城。”
耶律淳喜道:“果真如此?”
费无极道:“千真万确,西夏帮不帮辽国,我大宋不知道,可辽国有难,作为兄弟之国,大宋绝不会袖手旁观。”
耶律大石道:“既然巡边,为何摆设火炮?”张明远道:“也是为了防范女真人骑兵。”
萧干冷笑道:“一派胡言,如今女真人还在北,不曾攻取幽州城,你们炮口对准的乃是我大辽,与女真人何干?睁眼说瞎话,其心可诛。”
马扩道:“我大宋也想将火炮运到幽州城,帮助辽国守城,抵抗女真人,可惜你们不让过白沟河,我大宋也爱莫能助。”
耶律淳道:“莫如你大宋将火炮送给我大辽,寡人将用西瓜抵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