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又问费无极,费无极道:“就坡下驴,实乃当务之急,且看契丹人怎么说,再做计较,未为不可。”
童贯不情不愿,坐了下来,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不紧不慢的轻轻点了点头,苦笑之际,勉强答应下来。
童贯一脸不悦,看着前来的辽国使节刘宗吉,瞥了一眼,气道:“你来做什么?听说耶律大石那厮,总骂我,他都骂些什么?”
耶律大石自然总骂童贯是狗太监,可刘宗吉眼下哪里敢说出来,只是笑道:“哪有此事?他乃一介武夫,不可与童大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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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笑道:“耶律大石这厮如今恐怕幸灾乐祸了?”
刘宗吉瞥了一眼童贯,陪笑道:“童大人又开玩笑,耶律大石回幽州城后,便被天锡帝严加斥责。”
童贯纳闷道:“这是为何?他大获全胜,都打到我大宋来了,他耶律淳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宗吉叹道:“绝非天锡帝本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耶律大石自作主张,还望童大人明鉴。”
童贯问道:“耶律淳派你来,所谓何事?”
刘宗吉近前弯腰拜道:“童太师,我天锡帝耶律淳都元帅说,罢兵言和,还望大宋能看在‘澶渊之盟’的情分上,与我大辽化干戈为玉帛。至于五十万岁币就免了。”
童贯扬起袖子,趾高气昂道:“可是你们追击到雄州,又待怎讲?”
刘宗吉道:“那都是新招募的士卒,为了邀功请赏,故而肆意妄为。”
童贯想起宋徽宗的“伐辽三策”,便掷地有声道:“你且回去,告诉耶律淳,如若有诚意,就将幽州城献出来,我大宋可封他做藩王。”
听了这话,刘宗吉愣了愣,一言不发,辞别童贯,悻悻而回。
“干爹不必如此,事已至此,还要放宽心。”种师道在雄州军营,走来走去,心烦意乱,张明远见状劝道:“我看此番损兵折将,并非干爹之过。”
费无极道:“可不是,如若不是皇上的瞎指挥,童贯的太过草率,焉能如此?”
种师道推心置腹道:“此番惨败,老夫自惭形秽,但明知有许多失误,可也无能为力。还是老夫想多了,皇上和童贯并不想伐辽,以致出师不利。既然前来伐辽,必要早作准备,深思熟虑。可童贯瞎指挥,在他手下,想稳操胜券,怕是难上加难。如若给老夫兵力,全权指挥,未必会输给耶律大石,可偏偏事与愿违,又能如何?河北地势平坦,西军颇为陌生。在西北,对付西夏,我等用的是坚守不出,以逸待劳,利用山川沟壑伏击敌人。如今河北一马平川,想躲藏难上加难。你们别以为白沟河边那些芦苇荡就可藏人,那对于大军来说,并非隐蔽之所,好似遮羞布一般。”此言一出,子午四人了然不惑,一个个也黯然神伤,哪里有心思笑出声来。
武连道:“师父,为何不见萧勇和萧燕,不是说,当年他们皆是天祚帝心腹么?”
余下道:“真笨,既然是天祚帝心腹,自然会去护卫天祚帝左右,怎会留在幽州城。听说天祚帝去了夹山。”
普安道:“幸亏他们不在耶律大石手下,如若此番战场相见,岂不尴尬万分?”子午道:“我看不叫尴尬万分,一定会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