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笑道:“你们进京就好,去济南府,还不如去苏杭逛一逛。济州一代,虽说是孔孟之乡,礼仪之邦。但听说梁山泊有贼寇做乱,滋扰州府,就怕你们路上不得安宁。我素知你们武艺超群,可他们人多势众,不得不防。”
张明远一怔,喝了一口茶,笑道:“皇上,我们想去拜访张叔夜大人,毕竟好久不见了。还望见谅。”
宋徽宗坐了下来,端起茶碗,端详片刻,淡淡的道:“可见你们是念旧之人,性情中人。张叔夜当年带着你们去西夏和辽国,你们会忘不了。不错,你们情深义重在所难免,走一遭也是极好。”
宇文虚中道:“皇上,张叔夜的确人才难得,在济南府可谓大显身手。如今山东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贼寇都怕张叔夜。”
宋徽宗道:“张叔夜的本事,朕心知肚明,让他在地方做官,便是历练他。人才难得,要用到合适地方。他替朕分忧,便是恰到好处。”
费无极笑道:“想必皇上也有一些难以忘怀的人。毕竟陛下也是个性情中人。”
宋徽宗捋了捋胡须,缓缓道:“那是自然,朕忘不了父皇和皇兄,忘不了向太后和刘贵妃。忘不了高丽睿宗和大理国王段和誉。更忘不了你们。”说话间看向众人。
子午道:“皇上,如若出现旱涝灾害,朝廷又当如何?我听说黄河时常发大水。”
宋徽宗一怔,心想,莫非他们知道如今北方有暴民犯上作乱不成,心下不觉一沉,自然为眼下的局面忧心忡忡,毕竟山东人张万仙聚众十万犯上作乱,与方腊何其相似,这件事数日来让宋徽宗绞尽脑汁。河北高托山也号称三十万犯上作乱。想到此处,不觉心乱如麻,本想派张明远和费无极带着弟子协助梁方平去讨伐叛军,可毕竟方腊和宋江叛乱,他们都婉言谢绝,此番再请他们,恐怕又是一鼻子灰,但形势危急,不容乐观。宋徽宗咬咬牙,实话实说了一番,但话语之间,自然将民变的缘由都推在黎民百姓身上。
张明远劝道:“陛下,这件事如若听明远的,也不难解决。老百姓都不容易。朝廷如若想长治久安,不能靠杀伐去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太上老君也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陛下如何不明白。”
宋徽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问道:“朕这回一定听明远的,你说说看,又当如何?”
张明远道:“陛下可赦免叛军首领,减免赋税,安抚民心。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必攻心为上。若要天下太平,岂在多杀伤?”
费无极又劝道:“正所谓,洪水泛滥成灾,不可去堵塞,而应该予以疏通。陛下莫非不知道成都府有个都江堰么?”
宋徽宗恍然大悟,喜道:“朕当然知道。”顿时喜上眉梢,又设宴招待张明远和费无极。宇文虚中听了他们的话,也喜上眉梢。众人举杯痛饮,乐此不彼。夜色渐深,才意犹未尽,四散而去。
次日,宋徽宗召集小黄门前来,又让梁师成叫来高俅。宋徽宗带领太子和皇子一队,张明远和费无极带领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队,双方比试蹴鞠技艺。高俅成了裁判,此等荣耀,蔡京和童贯听了,无不羡慕嫉妒。李邦彦也是自愧不如。他们只好前来观看,作为看客罢了。
子午四人把武艺与蹴鞠结合,踢的一脚好球,惹得宋徽宗喜笑颜开,赞不绝口。皇子一个个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只见,子午使出飞龙在天,普安来个雄鹰展翅,余下紧随其后便是龙腾虎跃,武连不甘示弱,乃是蜻蜓点水。
武连把球放在指尖,转得虎虎生威,环顾四周之际,得意洋洋之际笑道:“蹴鞠要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如同武艺,自当心领神会。”
高俅见了不禁热泪盈眶,只怪自己上了年纪,如若不然,也可一展风采,不负当年。可惜韶华易逝,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