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笑道:“这要问明远和无极了,当年他二人也去赴宴,他们想必心知肚明。”众人破涕一笑,蔡京、王黼、朱勔、李邦彦也随声附和,笑出声来。蔡攸翻个白眼。张明远等人尴尬一笑,默然不语。
突然,有两个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神色紧张之际,随即启奏道:“金兵逼近东京了,皇上!”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高俅和宇文虚中。
听了这话,宋徽宗瞠目结舌,马上淡然一笑:“高卿何出此言?宇文爱卿,也为何如此,你们想必玩笑过甚?”蔡京差点栽到,幸亏被扶住了。王黼和朱勔愣了愣,目瞪口呆。
李邦彦吓得手一哆嗦,那本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蔡攸面无人色,紧锁眉头。
宇文虚中直言道:“陛下如此十万火急,军情大事。微臣不敢玩笑,还望陛下明鉴。易州韩民毅闻风丧胆,投降金国。”说话间,神色紧张。
高俅神情慌张,顿时火急火燎,擦着额头,诚惶诚恐道:“燕山府守将郭药师也投降了女真人!实乃匪夷所思。我大宋三万援军在中山被金军击败,微臣急派的五千军马又在真定府被金军打败。完颜宗望攻破燕山府!如今金人大军两路杀来!太原府、真定府,岌岌可危!”
听了二人的话语,宋徽宗愣了愣,缓过神来,惊恐万分,抓着蔡攸的手,吱唔道:“没想到金人居然敢如此长驱直入?”叹了口气,又惊道:“什么?郭药师居然投降金人,大胆包天!这厮真是匪夷所思,从辽国投降我大宋,从我大宋又投降金国。见风使舵的贼人!真是气煞我也!朕必杀之!”说话间,不由神情恍惚,气急败坏。心下一怔,忐忑不安,两腿不觉微微颤抖开来。
宇文虚中和蔡攸一左一右赶忙扶住。高俅劝道:“陛下,事到如今,还要发布诏命,让各路援军抵达,以防不测。眼下京城兵力不足,有备无患。”说话间,低下头,气喘吁吁,口中冒着白气。
蔡攸道:“陛下,金贼果然狗胆包天。”李邦彦摇摇头,苦笑道:“万万没想到。”朱勔恨恨的道:“岂有此理?”宇文虚中道:“如今阻挡金军,惟有西军,还望陛下明白。”
听了这话,宋徽宗愣了愣,看向张明远和费无极,立马拍了拍脑门,突然想起一个人,便看向高俅和蔡攸,立马呼道:“快,给京兆府八百里加急,让种师道尽快进京。加封他为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有权自行征兵征粮。让他火速调兵遣将,进京防守!”高俅和蔡攸点了点头领命后,还是忐忑不安,急匆匆退了下去。
张明远等人听了,心中不免悲喜交集。喜的是,干爹又被朝廷委以重任,种家军又要建功立业。悲的是干爹如今年事已高,还要抱病御敌,实在于心不忍。想到此处,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皆欲言又止。
宋徽宗又看向宇文虚中,叮嘱道:“宇文爱卿提醒的好,这《罪己诏》也是爱卿的高见,调用种师道,又是爱卿的高见,真是人才难得,如若不是爱卿提及,朕都忘记西军种师道了。朕眼下任命爱卿为资政殿大学士、军前宣谕使,负责指挥熙和经略使姚古、秦风经略使种师中,以及京西两路兵马防守东京城。”宇文虚中领命而去。
王黼缓过神来,马上撒谎之际安慰宋徽宗:“陛下,太原府还好,完颜宗翰受阻,童贯大人坐镇太原府,我大宋守将王禀誓死守卫,童贯大人送来战报,会确保太原府万无一失,绝不懈怠!”
宋徽宗摇摇头,惊得呆了,苦笑道:“女真人居然大兵压境,攻破了燕山府,围困了太原府!真定府就岌岌可危了,如之奈何?东京也就危险了。一旦真定府、太原府被破,女真人的铁骑就长驱直入,一马平川了,我东京汴梁城就首当其冲,实在令朕担惊受怕!”宋徽宗眨了眨眼睛,计上心头,莫如装病,再做计较,便拍了下脑门,不觉头昏眼花,缓缓闭上眼睛,倒向延福宫御花园的栏杆处,如若不是张明远眼疾手快,马上扶住,宋徽宗的脑袋险些磕碰在石阶上。
众人七手八脚送宋徽宗抵达寝宫歇息,宋徽宗躺在御床上,顿时惶惶不可终日,心急如焚,眼花缭乱,神情恍惚,不知如何决断,一瞬间又昏迷过去。
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郓王、康王、帝姬们,得知后,慌慌忙忙赶来,一个个哭哭啼啼,伤心难过,担惊受怕,不知所措。
宋徽宗昏迷不醒,太子只好摄政。蔡京与高俅负责辅佐太子,料理这大宋大小事务。张明远、费无极与子午四人,在宫内也是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