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倾尽全力让自己一直当一个垃圾,绝不练习自己操纵现实的手段,目前做到的最好战绩是通过把玻璃变成水,配合隐身技术盗取了金枝。
如果自己的魔力不是命令现实——如果自己不是魔女就好了。
魔力像是诅咒,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束缚和控制。
黄蜂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常人的生活……
“柳枝子,处理现场吧。”披甲枪手跟在黄蜂身后,“我得跟着她,在会津城停驻一段时间。”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监护我。”黄蜂皱眉。
“我就是要跟着你,我要看着你睡觉、如厕、沐浴、约会,寸步不让,这是监护人的职责。”
黄蜂发出一阵近乎于哀鸣的笑声。
她笑得越来越嘶哑,像是她本人正从中间被撕开。不管是谁也好,拜托了——把全世界所有人、所有魔女全都杀个精光吧!
已经受够了……
邮票瘾疾的戕害让她时不时产生病态的抽搐,她看到死尸在身边舞蹈,眼球编织成的衣服披在人们身上,世界被巨大的阴影覆盖,她在一条腐烂的河流中沉浮。
那个人不会来电话的。
返回尼斯托工业园后,徐炀准备把保险箱丢到工业机器里粉碎,然后让法洛莎用回复之律把撕碎的金枝复原,这种是便宜又便捷的,跳过任何乱七八糟的工序。
“说不定黄蜂会把密码说给我们呢。”A40一直没有忘记黄蜂,“这样就不用大费周章了。”
“万一是反谍引爆码,把箱体炸了怎么办。”徐炀摇头,“而且那样不就公布了我们盗取金枝的事实?凡事周密一些。”
A40检索记忆存储区,发现有关黄蜂的回忆跟病毒一样快速扩张。它的待做列表里一下塞满了和黄蜂见面有关的内容。
看着认真的徐炀,A40反复测算了几十次,还是决定表达自己的意愿,位于它程式执行序列的最顶端。
“我想在不涉及我们任何秘密的情况下,和她进行一次沟通,请您允许!”A40郑重请求。
“只要你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就行。”徐炀道。
“怎样才算负责?”
“我们完成主要任务,从军火贩子全身而退、没有被追踪,没把追兵引到工业园来,这就是负责了。而你一旦接触黄蜂,至少1个月内你都不能和其他人见面,必须时时刻刻注意相关的追查。而且一旦被俘虏,你知道该怎么做。”徐炀嘱咐。
“我会自爆,”A40点头,“负责任的武人可不能让伙伴身处险境。”
“就这么重要吗?”徐炀皱眉。
A40向徐炀深深叩首。
“我啊,从之前到现在就一直被当成不明事理的合成人,”它说,“现在,请允许我和她那样一看就不明事理的魔女交往!”
“既然你已经做好和黄蜂重新接触的准备,那就去吧。提防跟踪,不要和我们麾下其他人接触,避免牵连他们,一切自己担责。”
“请您绝对放心,我会分清公私。”A40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模块,联络了黄蜂留给它的号码。
盲音过后,黄蜂懒惰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从长梦中苏醒。
“喂?”
“之前,我们仓促地接战,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我想再见一面。”
“……好。你之前斩得我很痛啊。”
“我从来没约过会,所以,请指导我。”A40道,“我们是去居酒屋、烧鸟店,还是去咖啡厅?”
“到鸟慧大道100-IA号仓库。”黄蜂报了个地名。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杀人,然后约会。”
A40旋即动身。
看着A40远去的背影。徐炀沉思。
“命令现实”吗?法洛莎一定感兴趣。难怪如此疯疯癫癫的女子,黑火革新也要一直抓在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