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人在找你呢。”徐炀联系到老崔。
“去他的吧!”崔俊友对着耳麦大喊大叫,“爷爷我退休了!”
这可是十年来头一次不用在地下城里跟老鼠一样咄咄逼人、争争吵吵,他总算可以自由地呼吸地面空气。
这该死的世纪净土,监控系统,把他跟老鼠一样撵,迫使崔俊友一次又一次搬迁。直到徐炀当初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返回晖城区搞点事业,下坠的人生才有了点起色。
而今这日子更是到了最有盼头的瞬间……自由了!
安久市的人们打跑了黑火,删空了世纪净土的市民信息,京都无限的公司狗只能一条接一条逃走!
杂碎们总算从这城里被轰出去,公司不能再肆无忌惮地监控每个人的住所、亲属和网路账号,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发言,自由自在地在街道上穿梭。
这也太痛快了!
压抑的安久市从来没这么让人想要喜笑颜开。
他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他表现得越狂躁,越代表他内心深处抱有怀疑,认为公司主义不可战胜。
而今他特别神气,最终将摩托车开到安久市的凤蝶广场上,这是他第一次落网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偷偷交易未注册的黑义体而被捕,挨了3棍,钱罚700。
“老子自由了!”崔俊友大喊。
他的回应在街头的空气中回荡,崔俊友高举双手,过去的闯荡和奋斗,回想起来如灯如焰,一切牺牲铸成此刻自由回响,叫他感觉人生好是痛快,阳光沐肩,往事从容。
“听起来很开心嘛。”徐炀也能感受到崔俊友语气里的欢欣。
“那当然。”崔俊友深呼吸,感受地表的清新空气,“……还是得感谢你,没有你我早就挂了,也等不到这一天。”
“举手之劳。”徐炀道。
地面原来是崔俊友不敢来的地方,因为到处都有监控,而今他像个真正的人类、一个昂头挺胸的人,大胆进入这座城市。他是人,建造城市的人也是人,到底什么人强行把一些人拔高,又把另一些人踢进地下城。
不过那种日子已经结束,崔俊友骄傲地伸出衰老的胳膊,朝天空挥拳,巨构建筑将灰色天穹分割开来,太阳折射出不真实的光线,像樱花一样粉。
“老子是自由的,老子要活出个人样,谁能管!”崔俊友喃喃道,“整个城市都是自由的,这是我们死了多少人才换到的,一口气打了那么一场恶战。”
“别太放松,还有不少黑火间谍和士兵分散在城里。”徐炀告诫,“以及空天母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