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班主：“那你后来回来，为什么要嫁给郭良平呢？那会儿你不是已经得黄禀仁重用了？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魏九华：“这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现在重提作甚？”

秦班主：“是，你是同我解释过，你说是为了帮当时的黄禀仁解决运人出京的问题，必须要有宝庆县令的协助。可你后来不是看到了，郭县令根本管不了那么大摊子事，说白了就算你不是他夫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运这些人出去，他也不可能抓得住你的啊！”

魏九华失笑：“可问题当时的宝庆县令不是他呀，如果换了旁人，事情就未必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黄禀仁要提他做这个县令就得先确保他可用又可拿捏，把我嫁给他是最稳妥的办法。”

秦班主：“你嫁你嫁，为什么不是陈姨娘嫁？她明明也在替你们做事，牺牲她一个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把你也赔进去？”

小主，

魏九华更乐了：“陈姨娘是我后来物色的，没有我哪里有她？你怎么说出这么颠三倒四的话来？”

秦班主：“我……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

“好处？”魏九华挑挑眉，“怎么，你看上陈姨娘了？”

“你浑说什么？”

“那怎么说是好处？那个陈梅姿色一般，但实在乖顺，莫非，你看上她了？”

“她哪能跟你比？我说的好处，是说郭良平既能娶到你，又能有孩子！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我和你的孩子也不会……也不会被黄禀仁逼死。”

甬道内的郭县令整个人晃了晃，洛承风一把撑住他的胳膊，才没让人倒在地上。

魏九华抚了抚秦班主凌乱鬓发，苦笑道：“若是这么说，这个姓郭的确实比你我有福气，他膝下有三个孩子，虽说都是女子，倒也各个孝顺乖巧，这种福气，你我不知何时才能享受得到……”

秦班主：“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恨不得把姓郭的千刀万剐，若不是他挡道，咱们的孩子就可以顺利生下来了。我们可怜的孩子……死得太冤了……”

魏九华靠进他的怀里：“无妨，我已经让他的女儿给我们的孩子赎罪了。那个郭烁，那么小年纪就被拐走，就算侥幸活下来，肯定也已经不似活人，我就不信郭府还能认这么一个破锣回来。”

秦班主：“回来？什么意思？她不是被陈姨娘的哥哥带走的吗？怎么还能回来？”

这话彷如一道晴天霹雳，让郭县令整个人都抖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捆着塞着蹲在角落的陈姨娘，挥起手掌就要打。洛承风双手拉住他，示意他继续听里头的对话。

郭县令在高大的洛承风面前就像个小面团，完全不是对手，两行清泪垂下脸颊，嘴唇几乎要咬出血。

魏九华把弄着秦班主的发绺：“陈梅是个蠢的，陈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过是看他们姐弟俩还算踏实，这才让他们帮我做事。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哪个被陈栋带走的还能再回来，所以未必真是郭烁回来了。只是，最近不知是哪个没脑子的，传出柳飞鸿就是郭烁的话来，府里一群无知下人胡乱嚼舌，越说越像真的。”

秦班主皱了皱眉：“不能吧，年纪对不上。柳姑娘如今年方十七，郭烁如果还能回来，这会子应该有二十三、四了吧？”

魏九华：“是了，可旁人不知道啊。郭府的老人除了李嬷嬷，基本都被我发卖了，现在府里的下人就没有见过郭烁的，他们哪里知道郭烁如今年岁几何？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都怨你！要不是你多事引哪个姓柳的入我府上，能有如今这许多事？”

秦班主：“当初我欠她人情，给她钱她又不要，只说想多结识一些官贵、帮她那个小情人，我……我的情况你知道的，你就是我认识的最大的官贵，这才把她引到了你府上……”

魏九华听到这马屁立时舒展颜色，笑道：“胡说什么呢？我不过区区妇人，哪里是什么官贵。”

秦班主知道她这话是想让他继续夸，但他并不想顺她的意，只道：“你刚才说有传言郭烁回来了，怕是陈家人办事不力，这才命杀手去杀陈栋灭口对吗？”

“我何时……”

突然，密室里发出几声响动，像鼠鸣，又像有人捂着嘴尖叫。

魏九华：“谁？！”

三娘一把掐住激动挣扎的陈姨娘，不让她再叫。

魏九华一把抓起秦班主的衣领：“密室里还有其他人？”

秦班主被她拽得险些跌倒，环顾四周道：“没有人啊！莫不是耗子？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