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盛家和商家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翟衡虽常居景门中邸不外出,但也听说了不少。
“家主,如果不是必要,应当以身体为重。”翟衡说话很是直接,却也不失尊敬,“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盛迹迟笑了一声:“他家谋害你的主子,你说管不管?”
“他家小姐想杀了你的主子,你管不管?”盛迹迟跟开玩笑似的。
翟衡表情依旧,退后一步:“属下无能,没法管。”
“而且,”翟衡抬头微笑,“少主若是知道,应该也会希望家主好好休息。”
盛迹迟盯着他几秒,然后摆手:“行。”
他说完,又问了句:“你有你们门主的手机号吗?”
翟衡:“……?”
他能有吗?能吗?他要是能有盛景呈的电话不得上天!
他这样,盛迹迟一眼看了出来,摆手不再问,随口让他回去了。
翟衡来之后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回了景门。
盛迹迟没有执着于去问盛景呈的手机号,也没有再回想,更没有一直找他的微信。
因为他但凡一做这其中一件事,头就疼得不行。
但稀奇地,他休息的时间变多了,事也全部让毕荣去做了。
时间渐过。
江铤完全退出了和盛家的相关事宜,仍在找温巷,樊茂和赵枫也重新整日投入了研究。
这三人,每天只有一件事。
商允淮隐于家中,气息渐绝。
因为他病重,商辞修完全接手了商家的一切大小事。
采访次数少了,出差次数少了,大把时间都在和盛家斗。
自翟衡来过,盛迹迟真的不怎么管商家了,但他的小病小症却越来越多。
头晕,不想吃东西,不停吃药,身体机能快速下降……这些成了他的日常。
毕荣请翟衡来过第二次,但翟衡却只开了几服药,说盛迹迟只需要好好休息。
天天见着盛迹迟因为那些翟衡口中无关痛痒的小病痛苦的毕荣却是火大,险些破口指责翟衡是个庸医。
但翟衡是景门的人,毕荣拿他没办法。
商辞修对盛家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像是知道盛迹迟生病了一样,开始故意大肆打压盛家魔爪越伸越长。
盛家长老堂和顶端权层先后被商辞修端掉。
为了保住盛家,毕荣仍在和他打对手仗。
可他能力终是些许欠缺。
腥风血雨不止,在商辞修的手下,商家的风头一度甚至压过了盛家。
一月渐过。
二月初,商允淮卧病在床,得了失语症,吃东西也成了问题。
他病入膏肓的消息,也在露隙中传到了家族几个长老那里。
那些人一秒都坐不住,听到商允淮重病不起之后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一大早就从长老堂聚起往家主府赶。
今日出了太阳,可家主府却是一股沉重的气息蔓延。
四楼。
商允淮平展展又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单看不到一丝起伏,周身被一片苍白的色调所包围。
他紧闭着眼,睫毛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没有一丝颤动的迹象,面容异常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干裂而微启,呼吸都成了奢侈。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下斑驳而微弱的光影,却始终无法驱散房间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