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守浑身狼狈的从大山中走出,左右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喘着气,掏出水囊,大口吞咽。
一整个水囊的水饮尽,他终于解渴,再次回头查看一遍后,快步往城中走去。
路边的茶肆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食客,他们不动声色的看着志守往远处走去,并不追赶。
如此一路,每个路口都有校尉安排的人员盯梢,无论他走哪条路都会有人记录。
可以说,现在的野王县,已经被一张细密的大网笼罩。
每条街,都有他们的人,随时记录着野王县里的一举一动。
志守不时转换着行进的方向,绕行了一个时辰,才在暮色中返回小院。
“夫子,弟子回来了。”
阖追老人听到弟子这声高昂的叫声,自己也激动的站起身,提前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
小主,
“快来,坐下歇歇再说。”
志守小心的从怀里取出一叠画册,郑重的放到阖追老人身前的桌案上,自己才坐在下首,拿起茶盏。
“夫子,那村子里竟然有一个教书的青年夫子,我私下瞧过,对方确实面有丘壑,似有帝王之相,就在画册的第一页。”
阖追老人,郑重的拿起画册,细细摸索着画册的封面。
一年矣,星象大变,哪怕他再是嘴硬,心中也有些底气不足。
只要能找到新帝,证明他的想法不错,大秦定有大乱,朝局颠覆,一切都还可以拨乱反正。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的翻开画册。
入目第一张,正是子婴的画像。
阖追认真的看着画像上的每一个细小的纹路。
“帝王之相,不错,正是有帝王之相!”
志守睁圆了眼睛,看向满脸欣慰的夫子,就要附和几句,却又看到阖追老人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帝王之气汇聚即散,为何如此短命?”
志守急了,急忙追问,“夫子,可是那人早夭?”
阖追老人摇摇头,“非也,此人原有死劫,现如今已经有化解之势。”
志守走到阖追老人的身边,和他一起盯着画像,“那是何意?”
阖追老人伸手指着画像上的一处,语气轻缓,“你看这里,帝王之气刚聚就散,说明他这皇帝做不久。”
“那……”
阖追老人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只要称帝就可。”
国无二君,天下定有大乱。
他缓缓的合上画册,眼神锐利。
“志守,明日出发,该行动了。”
“是,夫子,弟子马上就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