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蔚然的愤怒，周承毅没有反驳。

“你先别激动，我这么说吧，我和她，是一类人。

一样有着不堪的过去，所以我们可以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但你是干干净净的，你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李蔚然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像暴怒的野兽，对周承毅龇牙咧嘴。

周承毅仍旧云淡风轻：“我只是几句话，你就怒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你得天天面对你爸的念叨。

还有你家族其他人的碎碎念，他们会不断地提醒你章知歆不堪的过去。

你现在不会受影响，但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受影响吗？”

“我……”

李蔚然语塞，周承毅继续步步紧逼。

“你能把她当一个正常的人，永远不提她的过去吗？

你能保证你不会因此对她有偏见，从而曲解她很多正常的行为吗？”

周承毅说这些，其实都是有根据的。

他甚至举了很多例子来验证自己的观点，不对等的两个人，很难善终。

因为受过伤的那个人，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而正常那个，又会觉得自己付出很多。

这样的不对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当两人真的爆发矛盾时，感情就像鸡蛋一样，一敲就碎。

李蔚然全程插不上话，甚至情绪也被周承毅带着走。

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脑子也开始变得混沌。

他仿佛真的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然后自己真的和章知歆成为陌路人。

可旋即，他狠狠甩了甩脑袋。

甚至将温水倒在手上，然后拍在脸上。

这一刺激，他清醒不少。

周承毅抿了口酒，递了张纸巾给他。

李蔚然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过纸巾：“谢谢。”

他擦干脸，起身道：“我困了，先回去了。”

他没有评论周承毅说的是对是错，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一起走。”

周承毅买了单，和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