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静忠真的些许意动了,可问题是,李辅国是何方神圣他不知道,鱼朝恩、汪直、刘瑾、魏忠贤、李莲英,更是闻所未闻。
他所知道他这一行中的王者,那便是高力士爷爷。
高力士爷爷的发家史,老子比你这黄口小儿清楚多了,还用得着你教?
李静忠看着陈成那张谄媚、可怜、求生欲爆表的小脸,笑意越来越浓,甚至有些妖艳:“陈郎君,莫要再说了,比之这些,我更想看——”
拍拍陈十一郎的头顶:“这颗俊美的小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
咱家,只想你死!
陈成看着李静忠恶毒如蛇的眼神,毫不怀疑他说的都是真话。
可是,自己是真的不能理解,他这无缘无故的恨,是从哪里来的啊!
粗暴地甩开陈十一郎抓住他衣襟的小手,挥动着陈成亲作、预言有安史之乱的《魔改推背图》,喝道:“等着拿你入京、割你首级的天使吧!”
“万一‘大家’他慈悲圣怀,开启隆恩,不要你死——只也把你那卵蛋儿取了,他日入了宫,说不定还能同李某成为一对好姐妹呢!”
李静忠仰天大笑,扬长而去,带着满满的收获,向天子邀功去了。
那几日,陈成惶惶不可终日,每日都在痛骂自己种种自作聪明、恣意妄为之事。
可是离奇的是,这事竟然没有了下文。
小陈俊美的小脑袋并没有搬家,也没有丢了卵蛋,哪怕天子一封叱责其大逆行径的敕书都没有。
李静忠也没有因为两次成功抄了小陈的家的“大功”,升职加薪,依然干他那掌管马厩籍簿的小差事。
就好像从来没有过“魔改推背图”这件事,李隆基的反应甚至还没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那次大。
毕竟搜家就是因为那事才发生的。
老百姓们只是大概知道,陈成写了一首“泊秦淮”的诗,这首诗写得非常好,但是思想很有问题。
然后就是陈十一郎新诗发布频率锐减,直至为零。
在这段无所适从的等死的日子里,陈成险些熬成了少白头。
连李瑜也无法从她的皇帝伯父那带来什么风向。
见李隆基似乎暂时没有杀自己的想法,可饶是在东都,这种压力都让小陈喘不过气来,最终,他在这件事之后,下了第三个决定。
可能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要自己流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