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上人在一起,每天都睡得很香。
到他俩来到临邛,典当了车马,文君当垆,做迎宾小姐;司马相如穿起犊鼻裤,在闹市中洗涤酒器——犊鼻裤可能是齐B小短裙那种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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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可以说都是斯文扫地,富态贵气荡然无存。
可是羞耻了吗?
不。
只有相濡以沫的开心。
他们酿造的是什么酒?
浑浊的酒。
醪者,汁滓混合的酒。
这也很正常,他俩一个从小好高骛远,不事生产;一个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酿造出来的酒能有多好呢?
可是,酒浑浊没有关系,活脏活累丢颜面没有关系。
他俩闻着自家酿造的酒,可以以此谋生,两个人的小日子可以过下去,甚至觉得这酒还香得很。
这两幅生活场景,千载之下,依然令人倍感温馨,丝丝甜意。
可恍惚间从旧日相濡以沫的回忆中醒来,却已是“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可卓文君仍割舍不下这份情感!
她明知无法挽同一切!
只能把所有的哀思与无奈化为最后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七个字,字字皆是血泪!
两人结合的时候,卓文君沉浸在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中,哪怕家徒四壁,当垆卖酒。
但她却毫不觉察,还以为以后的日子理应如此,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却又甜甜蜜蜜。
然而,在《决绝书》落笔的时候,她知道这些都已经回不来了。
“只道是寻常”,言外之意,蕴含了无限的追悔之情。
早知如此,干嘛我们不一直待在那个小地方卖酒,而让你去追求飞黄腾达之业呢?
“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汉代版。
是的,卓文君不怀念回到成都后富足优渥的生活,不怀念司马相如被武帝赏识后一步登天的辉煌,只怀念临邛的那个小酒馆。
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走到临邛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性情中人,谁听了这样的歌,能不在某一瞬间有潸然之感呢?
反正,不管你有没有掉眼泪,昭阳仙子自己已经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