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道:鉴于李太白近期状态的低迷,作品的难产,可以将他从榜首拿下来——这绝对是一件很有噱头的举措,另外两家肯定不敢这么干……
当面唯唯诺诺,背后重拳出击——陈总编我就是这样现实。
于是,在次月新一期的诗榜中,不仅有杭州发来的真假孟氏门人的悬疑对决和十几首绝妙好诗,读者们惊讶地发现,霸榜数年的陇右李白失去了榜一的位置,取代他的是原本在诗榜上名列第九的“博陵崔颢”,而他飞速上升的原因的在于,他在暮春时节写了一首叫《黄鹤楼》的诗。
小主,
可奇怪的是,岐王诗榜非常反常,并没有刊登这首诗的全文。
以至于众人都很好奇这诗到底写得咋样。
能让崔颢空降榜首,那定然不是凡品。
可诗榜不登,要想一睹此诗阵容,就得肉身前往江夏黄鹤楼了。
这事也被好事者传到这期诗榜的“受害者”李白的耳中去了,原本他对于什么榜一不榜一的压根不在乎,可听闻之后也引发了他的兴趣:这崔颢到底写了什么,等来年南下,去黄鹤楼看它一看——
李十二我是敌它不敌!
原本位列第三的王昌龄大叔,这期掉得最狠,直接跑第七去了。
不用怀疑,这就是陈总编对于他不按时交稿的报复!
说好的这个月你要给我们写《采莲曲》组诗的,竟然放鸽子!
没办法,王大叔不喜欢命题作文。
他现在一提起笔,就想吐槽基层工作的繁琐无聊!
“县职如长缨,终日检我身”啊!
要说崔颢,还不是这一期上涨幅度最夸张的。
人们在诗榜第十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暌违已久的名字。
颍川陈苌。
《乌衣巷》《牛首山怀古》《二十四桥明月夜》《钱塘湖春行》《弄潮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一连串惊才艳艳的作品,是陈十一郎在这一次吴越之行中交上的答卷。
更不要说,崔颢这首几乎已经提前预定了“开元二十九年年度作品”的《黄鹤楼》,还是在他的“帮助”下修改完成的。
人们有理由相信,蛰伏这么久的颍川神童,是时候宣告归来了。
……
可归来不归来,决定权并不在于他。
陈成甚至觉得,自己这次“复出”的小试牛刀,是不是有些过火。
昔日的烂摊子,没有一个解决。
开元二十五年,长安。
“飞龙在天,潜龙在渊,圣人虽有龙德,二龙——却不宜相见。”
玺书相邀、重臣相聘来的“通玄先生”张果老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李隆基若有所思。
这老头有些门道——
刚进宫时,见老头老衰得不成样子,自己忍不住问他:“先生是得道者,何故齿发衰朽如此?”
老头说:“我是七老八十才得的道,只好这副样子。今陛下见问,不如把齿、发尽去了更好。”说完,把自己的头发拔了个精光,又将牙齿敲掉了。
可过了一会儿,老头又走了出来,面貌大变,白发转乌,看起来比五十多的皇帝还年轻——所有人都十分惊奇。
这番神奇,看在李隆基眼中,无法不将其话细细品味。
飞龙潜龙……
李隆基瞥了一眼陪侍一旁的太子李瑛。
难怪,朕最近总是头痛!
陈成在另一边,吃着葡萄,悠然自得。
本来,对于“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他是很感兴趣的,更没想到他竟然与自己是一个时代的。
可是如今一见,大失所望。
这番装神弄鬼的行为,不但不会令陈成拜服,反而疑心这是一个会变戏法的冒牌货。
还有这“二龙不相见”听起来似曾相识。
我没记错的话的,嘉靖皇帝是不是就因为有人也这么对他说,所以就打死不肯见诸位皇子?太子朱载壡直到十四岁,有生以来才见到嘉靖的第一面——没想到突然生病,很快就离世了。
嘉靖从此就更不肯见儿子们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就是倒霉吧?
没想到也有人用这一套来忽悠李隆基,陈成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
这位“张果老”是武惠妃找来挑拨天子与太子关系的。
这样一来,她儿子寿王李瑁就得利了哇!
呵呵,女人……
陈成吐出葡萄籽,嘴角露出邪性的微笑。
“陈苌!”李隆基高声喝道:“你一个人在那里笑什么!诗作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