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月之后,山塘村人才从山涧里找到了那只猛虎的尸体!”
“这虎被他射死了?”七少惊讶问。
陈成也很惊讶,竟能在“不开镜”的情况下盲射,然后射杀猛虎,当真不是凡人!我想——(陈靖国:想都别想!)
“嗯。当时没死,想来是中箭之后,无法捕猎,最后饿死的。”邓铎叹息道:“说那原是一张上好的虎皮(能为陈朝复国添砖加瓦),可惜发现晚了,皮肉都烂了。”
“虎骨带回去活血止痛也不错。”陈成倒是很通药理,尤其是“活血化瘀”这一块。
“也只能这样了。靖康兄弟说,大人们用卖虎骨的钱给他二哥买了一把上好的弓,从他十三岁一直用到现在,十几年了。”
众人大惊失色!
陈成也是目瞪口呆!
他心中的陈靖国,就是三十岁上下,龙精虎猛的壮年汉子。
殊不知对方射杀猛虎的时候,年仅十三!
比此时的自己还要小一岁!
跟始安七少差不多大!
这等人才,从小天赋异禀,临危不乱,真有大将之风也!
堪与武松、孙策、陆游相比了!(陆游:当陆爷爷我没有‘亲射虎,看孙郎’吗?告诉你们,苏轼才是‘假射虎’,我可是十足真金!)
不行,我要将他推荐给——(陈靖国:“……”你特么到底要说多少遍?)
始安七少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紧张,时而喜悦,再听到结尾人家当时是自己同龄人时,简直自惭形秽到不行!
不要说上山打老虎了,就说他们和陈成比跑步那次,上了一千步,他们就已经跑不了了!
连连叹息的同时,他们又觉得:
原来不是只有梦见哥哥讲的故事好听呀!
“那可不!”戴誉笑道:“真人真事嘛!”
不是讲的人精彩,而是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小孩,射得精彩!
射出了水平,射出了风采!(射……射什么?)
“这么精彩!”蒋飞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把后面这段都写进诗里啊!”
才写了四句,只有开头,光看文字的话,谁知道会有这么曲折?
“哈哈哈哈!”戴誉哈哈大笑,道:“我写的是五绝啊!”
绝句,截句——就是把最精彩的部分截取下来,浓缩精华!
一句一字,一板一眼地记录下来,说好听点叫“史诗”(西方),说难听点就是“流水账”了!
“你们想想,你们那位很会写五绝的梅师兄,会在这四句之后再添四句吗?”戴誉问道。
“不会啊!”蒋飞天真道:“梅师兄之写五绝,不写五律嘛!”
写五律的话,那他不是抢路师兄的饭碗了?
事实上,戴誉这首诗,到“林昏风坠帻”这里戛然而止,却非常能引人联想:
后来到底是怎样了?
一切皆有可能。
这就好像金庸在《雪山飞狐》的结尾,胡斐与苗人凤决战时,“那一刀,究竟劈还是不劈”——
忽然“全书终结”。
如果是网络小说的话,那就是“小说烂尾,作者死太监”;
既然是金庸大侠,那自然是“开放式结尾”“一切皆有可能”了!
话说陈成虽然很敬佩查良镛老爷子,但还是想跟他说:你就开开恩,让胡斐和他老丈人相认吧! 遂昌小说网
大冬天两人一直挂雪山树杈上,狠心不狠心啊?
结果老爷子到死,也没给个说法。
陈成觉得,自己有没有必要给后人留个遗言:无论如何,让金庸给《雪山飞狐》写个正经的结尾,让古龙补上《七种兵器》还差的兵器,让那个长庆二年补上他《背锅侠》《妖皇驸马》《绿茵为虎作伥》《社会闲散人员》的结局吧!(作者菌:“……”)
戴誉、钟规,奉献了五绝、七律这两种一长一短形式的诗,钟规就好像是金庸,扎扎实实,有头有尾,善始善终,写完之后还不忘仔细修正,然后感谢一下给他提供过帮助的友人;(《雪山飞狐》除外)
戴誉就好像是古龙,没头没尾,想写到哪里写到哪里,想在哪里停就在哪里停,不想写了就直接烂尾,等到有人帮他狗尾续貂之后,大家发现:嗯,还是古龙先生的原稿,哪怕只是个开头,更有韵味!(比如《圆月弯刀》。金庸偶尔找倪匡代笔也还行,起码《天龙八部》倪匡弄瞎了阿紫,爽!)
两个人各自展示的诗作,刚好体现了两种体裁的优点,让现场的人颇感佩服。
只是戴誉的诗,在精彩出猝然停止,精彩是精彩了,可我们就是俗人,想听“人虎大战”的那一段,就好像鬼片,鬼刚出来,英叔还没发威呢,你“啪”地停止;
又如风月片,西门大官人刚与李瓶儿互诉衷肠,吹灯熄蜡——结果直接就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