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羡夏埋着头,声音低沉晦涩,“妈妈,我上不了洛奥,积分不够。”语气里是十足十的失落和不甘心。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
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比输了球更令人难受的是上不了战场吧。
陷于感情旋涡的两个人,暂时躲在乌托邦里,蒙着眼睛,捂住耳朵,得以喘息,全然忘记了还有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问题。
能不能接着打球,无论是她的身体机能还是心理素质,能不能扛下这个周期,都得打一个非常大的问号。
“没事,一年很长,我相信她可以的。”林牧钦在桌底用力握住她的手,言辞凿凿。
她可是无所不能的简羡夏,一号位,扛旗者。
他相信,暂时的折戟沉沙不足为惧,她自有一往无前的豪气万丈。
简羡夏听见这话,鼻头一酸,却固执将湿意锁在眼眶里,不肯低头一分。
心疼自家小棉袄的简爸,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面具终究是有了一丝松动,他看着林牧钦,想询问一个结果,“那你俩……”
林牧钦和简羡夏两两对望一眼,彼此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在父母的注视下,两个人的耳尖微微泛红,目光闪动。
简妈湿了眼眶,忙起身借口去厨房端牛奶,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擦了擦眼泪。
真好啊,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些事,他们也本应该这样的明媚。
而不是一个失魂落魄,一个远走他乡。
简爸心有疑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这么完美的回到原点,那两年时间的生离,又代表着什么。
“队里……”他欲言又止,生怕自己不合时宜的措辞伤害了眼下圆满的氛围。
“都过去了,叔叔。”
这日日重复的生活里,此前所有泛起的涟漪都将忽略不计,隐痛与迷茫注定成为回忆的终章。
不囿往昔,不尽别离。
这个时候的简羡夏还不明白,林牧钦所说的“都过去了”是什么含义,他们为此又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不过都是后话了。
——
他们两个人的行李,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只24寸的行李箱,登机起飞,两个小时后,落地首都机场。
林牧钦推着行李箱,一手就要牵住简羡夏,却不想被她悄咪咪得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