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在国内,我尽快联系上其他家人……”简羡夏顿感无助,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联系谁,心脏急得“突突”跳个不停。
不好给父母打电话,怕二老心急再出个什么意外,队里的人大都回家过年了,罗文也是鞭长莫及。
同是河北老乡的大胖,跳进了简羡夏的脑海里,哥德堡的钟声已经快十二点,那么,按照队里训练早起的“后遗症”,说不定他能接到电话!
没多想,翻找出大胖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秒的等待,让她备受煎熬,紧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微微颤抖,期盼着熟悉的铃声响起。
思绪万千,不断猜测着林牧钦那头的情况,不安如同藤蔓一般在心中生长,紧紧缠绕着每一根神经。
不断跳动的心跳声,提醒着自己等待的焦灼,每一次轻微的声响都能让心跳瞬间加速,希望在瞬间燃起又在瞬间破灭。
这边的声响,到底是惊动了Astrid。
她披着外套,推开了阳台的门,被满眼泪水的简羡夏吓了一跳,“You seem a bit off today. What's happening?”
“Lin……”才说出一个词语,简羡夏的声音就颤抖的不行,她蹲下身子,抱紧自己的肩膀,一大颗浑圆的热泪滑落,狠狠砸在了大理石的地砖上。
Astrid从自己哥哥那里听说过“Lin”这个名字,他是简羡夏的爱人,此番光景,定是Lin出事了。
电话铃声炸起,简羡夏抹去悬在眼眶的眼泪,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急急接通,“喂……周翼……”
欲语泪先流。
那一端的大胖被一声哭腔,吓得睡意顿无,再三确认电话的另一头是在瑞典的简羡夏,心中一惊,“羡夏?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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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翼……你在河北过年吗?林牧钦因为海鲜过敏昏厥,已经被送往中心医院,你能帮我去看一眼吗?我现在回不去,我很担心他……”
声音越来越小,哭腔却越来越明晰。
大胖努力从这些信息量里,吞掉自己的吃惊和讶异,维持着冷静,“好,你的意思是林牧钦现在在医院是么?河北中心医院?”
接收到她的肯定答复,大胖立马起身穿衣服,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夹着手机安抚着简羡夏的情绪,一面摁亮了电梯负一层的按钮。
“我开车过去只要15分钟,羡夏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别哭了,我和你保持电话畅通,一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你。”
简羡夏漂浮的心定了半分,牙齿轻咬住手指骨节,又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大年初一清晨的街道,路上幸运的不拥堵,大胖的车开的也快,十分钟后就到达了简羡夏电话里说的中心医院。
他冲到导医台,揪住一个护士询问,因为急促跑动而气息不匀,“护,护士,麻烦问一下,林,林牧钦在哪个病房?”
听到“林牧钦”的名字,坐在一旁的陈琛警官举手示意他,“您好,您找的人在这里。”
大胖循声望去,看见一身制服的陈琛,估摸着就是电话里送林牧钦去医院的那位好心交警,走上前去,握手表示感谢,“谢谢您,警官。”
陈琛看他的样子也觉得眼熟,“您是林太太的家人吧,我怎么觉着您和林先生瞅着都这么熟悉呢……”
林太太?
大胖眉峰微拧,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位警官应该是指羡夏,“嗯嗯,太麻烦您了,大过年的辛苦您送我弟弟来医院,要不您先忙,我进去看看他。”
陈琛递过来档案,指着办结的那一栏,开口道:“您方便在这签个字吗?”
大胖拿过黑水笔,规规矩矩的签了个字,交还给陈琛,又道了一声谢,就往病房里走去。
林牧钦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双眼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手背上插着输液针,透明的点滴管中,药液一滴滴缓慢地落下。
大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只一眼,简羡夏便泪如雨下。
他瘦了,又憔悴,像一个破碎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