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笑着抬手去蹂躏简羡夏的脑袋,将她刚刚束好的发髻拆开,长指霸道的插进她柔软的栗色发丝,“好久不见啊,小团子。”
温热的吐息如同轻羽般,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引诱,又像是有着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显而易见的蛊惑。
令人心旌荡漾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摁住她纤细的后颈,并稍稍用力将其向下按压,紧接着,带着一团从心尖燃烧起来的火焰,迅速贴合在锁骨之上。
阔别已久的触感,力度不大,却足以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不满的音调,自嫣红的唇里溢出。
就一下,他就放开了简羡夏。
欺身逼近时,一丝一缕的气息也变得格外危险,清醒自持时,琥珀色的眸子里就只剩下陌生和隐痛。
“住哪?我送你。”林牧钦将放倒在地上,孤零零的行李箱捡拾起来,扭脸问她,像是在问一个陌生的对象,和刚才的情难自已完全判若两人。
简羡夏刚刚还被他连哄带撩拨的手脚发软,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差别对待,梗着脖子也来了劲,从他手里夺过行李箱,冷着嗓子说道:“不用,我自己走。”
心里暗暗腹诽,看来赵敏心说的是真的,林牧钦这个狗东西就是外头有别的心思了,一晚上就只顾着吃那点菜,现在连句贴心的话也不说了,还吵着要送自己走。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多余回到这里来!
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熊熊燃烧着,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
只见她猛地一甩手,用力地拉开了包厢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门外的黑暗之中,脚步匆匆,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而在她的身后,林牧钦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晦涩不明,让人难以捉摸。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此时正波涛汹涌,好似有无数复杂的情绪在波澜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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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猛地拨开挡路的那把椅子,脚下生风。
林牧钦追了出来,焦急地四处张望着,试图从熙熙攘攘、晚归的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夜色已深,路灯昏黄,路上行人众多,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她离去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不经意间的扫视,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十字路口处,只见那里有个人影正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林牧钦心头一紧,连忙加快脚步朝着那个人影走去,待到走近时,他确认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简羡夏。
他弯腰蹲了下去,伸出双手,将她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托起她倔犟的下巴,才终于看清她那双眼眸里,缀满了大片的泪光,宛如此时夜空中悬着的璀璨星子般,晶莹剔透。
“你哭什么?”借着微微有些上头的酒意,故意想要折腾一下她,其实,此刻他的心中也满是苦涩和无奈。
“该难过的明明是我啊!当初是你执意要离开我的身边,从此杳无音信不与我联系的人是你,如今毫无预兆地突然回来的还是你。”
“简羡夏,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苦苦等待吗?”他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火气。
同时,林牧钦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头,仿佛想要把自己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
简羡夏紧咬着那毫无血色的下唇,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去,眼眶早已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即便如此,她依旧倔强地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哪怕半个字来,就像是笃定林牧钦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牧钦抵着她的额头,状若情人间的喁喁私语,缠绵着,却又冷淡至极。
“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呵,你不会猜到其实我只是在表演许愿,我根本没有愿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知道,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