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乌无言,再举起那长剑,指向天空与土地,剑尖对齐天外的秽怪。如梦似幻,施乌好似没看到什么,毕竟剑不可能超脱物理的限制,直达天外的世界,可施乌却感觉到自己斩死了那些秽怪,他的双足再踏上土地,可是他不再向前,反而走上归路。
又越过大海,感受海中沉沉的水压,踏上海中怪石,穿行在不曾见过的海中巨物群,他似乎能摸到它们如高楼一般的尖牙,触及光滑的皮肤;再走上陆地,来到秽怪群与梦中秽怪的主宰前,他依旧不能胜,毕竟他有噩梦,但他似乎又胜了,安然无恙的穿越秽怪群,留下堆积成山的秽怪尸群。
人群们已不再认得他,呼喊着离开,卫队们举起武器,弹道凝滞于空气,幸存的持秽者已赶到,为首的正是余归宁。
已能感受到风的纹路,听闻乌云中雷电的闷响。
施乌行走,以他认为行走的姿态行走,在孤单的道路,如真似假,亦梦亦幻,施乌推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家。家中无一物,已覆上薄薄的尘土,被无人的寂静浸润,他已几年没回来?他又把外面那些人和余归宁怎么了?
施乌挤入房中,在地板上留下拖行的痕迹,他打开所有的房门,所有门后面没有陆扫晴,也没有施乌。
他终于想起来了,于是挤入卫生间,看向镜子。
镜前的施乌已臃肿为如蜗牛的一坨,周身鼻涕似的分泌物,再看不出原本模样;镜后的施乌一双蛇瞳,再看不见人的瞳孔。
施乌爬上高山,在高崖上止步,他睁开双眼,所在不再是混混沌沌的侵扰,而是夜塔与夕阳下的湖,他来到夜塔之前了。